他身量清瘦地坐那裡,眼神清淡地俯視著他,隔著距離,他看不清衛想容眼裡蘊含的情緒,卻能看到他嘴裡越來越多的血。
腹部的種子被催生,幾乎要將五臟六腑攪碎的痛苦猛地席捲了他。
他握緊了手裡的蘭花,任由向他撲過來的污染者將他吞沒, 他看向衛想容的眼神也冷靜的沒有絲毫變化。
衛想容想在此時此刻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真是, 自大。
他捏著蘭花, 一隻手狠狠地將它捏碎, 花香隨著汁液四溢,引得周圍的污染者更加瘋狂。
可無根的蘭花究竟還是很快就散在了風裡, 連同那帶著香味的汁液也很快消散。
他痛地跪了下來,冷汗直冒,而他卻抬起頭,冷冷地看向了城牆上的衛想容,對方抿著唇,喉頭滾動,止不住的血液從對方的嘴角溢了出來,將唇染的更紅。
失去了指引的污染者成了一群呆滯的傀儡,只知道張著嘴發出陣陣嘶嚎。
褚仝站了起來,沉聲說:「所有有手有腳的人全都來斬殺污染者,誰殺的多誰就有食物。」
他這句話音量不大,但還是所有人都聽到了。
原本那些想跑或是消極戰鬥的人頓時睜大了眼睛。
而留守在鎮所的災民也全都放了出來。
長尾獸人和獨角獸人鮮血淋漓地靠坐在地上,看到褚仝走過來,頓時睜開眼睛看向他,卻見褚仝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說:「你們曾經吃的肉現在也該還上了。」
在對方震大的瞳孔中,他一腳躍上了城牆。
而兩個獸人則很快被污染者淹沒。
能不能活下來,一切看命
衛想容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他向自己走近。
他微微一笑,張開嘴說:「褚先生,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大。」
無論是力量,還是心性,都堅不可摧。
「衛想容,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褚仝知道他問出的問題不會得到答案,他也從來不會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廢話。
但他此刻看著衛想容,不知怎麼的就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衛想容比他想像中還要瘋狂。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心情不太好吧。」衛想容雲淡風輕的將沾了血的髮絲撥開,又用已經被血浸透的手帕一點一點地擦著手指。
他咳了一聲,鮮血從他的嘴裡涌了出來。
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糟糕極了,那張蒼白的臉也脆弱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