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者。」褚仝看向他,又抓住了他還想繼續摸的手。
「污染者?」衛想容嘴角微揚地笑了一下,裡面暗含著嘲諷。
以褚仝的實力,除非是像蒲公鎮那次有成百上千的污染者向他發起圍攻,否則沒有污染者能夠傷到他。
褚仝抿了下唇,他拿出手帕想要幫衛想容把指尖上的血擦乾淨,衛想容卻徑直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坐在樹上,一張看不出情緒的臉無聲地看著前方。
很明顯,生氣了。
「蘭哥出現了。」他張開嘴,再次拉起了衛想容的手,這一次,衛想容沒有拒絕。
他用潔白的手帕一點一點的幫他把指尖擦乾淨,看向他說:「他想殺我。」
只所以是想,是因為宇蘭沒有殺成,也不會那麼輕鬆的將他一次擊殺。
他會更享受這種釋放惡意又將他步步緊逼的感覺。
反正只要外營區外部的污染者沒有清掃乾淨,他就不可能帶四小隻進入避難所的內部。
擦完了手褚仝也沒有鬆開,他蹙著眉,繼續說:「這裡的污染者比我之前遇到的要聰明的多,按道理說,外營區面臨的危險這麼大,不應該只有這麼一個小隊進行清掃任務。」
何止,六七個改造者全然是一副隨心所欲的姿態,根本就沒有把清掃任務當回事。
而且據他所知,宇蘭在外營區已經待了兩個月有餘,可污染者的情況絲毫沒有得到解決。
當然,也有宇蘭完全不將外營區的災民當一回事的原因,可時間這麼長,既然宇蘭完全沒有把污染者清除的意思,那麼污染者又為什麼沒有發起進攻。
褚仝陷入了思考,衛想容卻垂眸看向了他和自己交纏的手指。
和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不同,褚仝的手帶有薄繭,骨節分明,手指很長,手掌也很寬厚。
他們的手心沒有貼在一起,手指卻伸入了彼此的指縫,以一種矜持卻又親密的方式勾在一起。
雖然只要稍稍一動就能分開,但他沒動,褚仝也沒動。
「當初那個向你報信的母豹子呢。」衛想容看著他們交握的手,輕輕出聲。
對啊,迢迢呢。
他們應該也來了這裡,甚至可能還要在他們之前。
當天晚上分開之後,從他們這裡得不到物資的迢迢等人應該就踏上了來到避難所的路。
畢竟他們不可能再等來下一批倖存者供他們掠奪,如果他們不想死在那裡,只有來到避難所這一個選擇。
而迢迢等人能從南市到了一千多公里之外,不可能沒有車。
即便出現一些誤差,他們到達的時間也應該和他們相差無幾。
可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兩三天了,迢迢那個隊的人他們還一個都沒見過。
不談其他,就說迢迢是宇蘭的情人這一點,宇蘭也不可能放任迢迢在他的勢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