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利直視著他的雙眼,淡聲說:「好。」
他直起身,脫下了外套,一對潔白無瑕、像蝴蝶一樣輕薄唯美的翅膀從他赤.裸的後背展開。
子爵眼神迷離地注視著這一幕,他抬起手,向前探出了指尖。
「真的,成功了。」
沈斯利冷漠地注視著子爵那張失神的臉,即便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子爵那隻伸長的手也無法碰到他的翅膀。
子爵又開始笑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落,看起來極為瘋狂。
沈斯利拿出後腰的槍抵在子爵的眉心,淡淡地說:「現在你可以去死了吧。」
子爵收回自己的手,抬眼看向他。
那雙眼睛變得無比平靜,像月下的湖面微微漾起的水,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癲狂和歇斯底里。
他看著沈斯利的眼睛,輕聲說:「你知道當初實驗室用來做實驗的蟲蛋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我的基因嗎。」
沈斯利冷靜的開口,「不知道。」
嘭!
他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2
跪坐在地上的主持蟲縮成了一團,抱著頭說:「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不信。」
主持蟲顫抖著抬起頭,對準他的卻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嘭!
生命是什麼。
是花開花落,是春去冬來。
是毫無目的的起點,是看不到盡頭的路,是最後毫無預兆的停在一個不是終點的終點,那裡或許是荒野,或許是懸崖,或許是遍地的花。
沈斯利從六歲開始沾血,成為了無數個蟲的冬天,無數個在路上猝不及防被迫停止的終點。
但他的眼中始終沒有一片花瓣落下,也沒有任何一絲能吹起漣漪的風。
他一腳將地上的遙控器碾成了碎渣,踏著滿地的血往前走。
而就在沈斯利進入地下室之後,一個步履蹣跚的雌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跪在子爵的輪椅前,顫抖著撫平了子爵那雙直視著前方的雙眼。
靜謐中,戴著眼罩的雌蟲深深地低下頭,吻上子爵的鞋尖。
搖曳詭譎的燈下,子爵那張慘白陰鬱的臉似乎帶著一個笑容。
——
鎖鏈被拖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響聲,利默走過的每一段路都滲透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他撫摸著四周的牆,神情冷峻。
黃金拍賣場已經成了個空殼,無法再正常使用,那么小黑他們很有可能也被鎖在了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