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打開門,看到平躺在床上的尤許之,連忙摸上他滿是冷汗的額頭,心裡一個咯噔響起。
果然,發燒了。
他掀開被子去扒他的衣服,睡的昏昏沉沉的人卻立馬抓緊了他的手,那雙緊閉的雙眼也銳利地看著他。
不過尤許之顯然還不太清醒,他的眼神根本就沒有聚焦,完全是憑本能在行動。
秦未握住了尤許之那隻微涼的手,輕聲問,「尤許之,你難受嗎。」
尤許之頓了一下,那雙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很久,才沙啞地說:「秦未。」
「嗯。」
「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啊。」
「我怎麼會在你家。」
「你受傷了。」
「我怎麼會受傷。」
「因為……」秦未眼神遊移,不自然地說:「你保護了我。」
尤許之眸色幽暗地看著他,啞聲道,「那你跟我說謝謝了嗎。」
「啊?」秦未抬起頭,愣愣地張了張嘴說:「謝……謝謝。」
「不行。」
「什麼不行。」
「一點誠意也沒有。」尤許之冷著臉搖了搖頭。
「什麼?」秦未伸手摸上尤許之的額頭,懷疑他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你要真誠的向我道謝。」尤許之看著天花板,自顧自地說著話。
秦未只想把他衣服脫了幫他擦汗降溫。
他去扒尤許之的領口,尤許之卻轉頭看向他,幽幽地說:「你是變態嗎。」
秦未剛想反駁,尤許之就伸出手將他摁了下去。
「但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行。」
正要掙扎的秦未聽到這句話,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什麼意思。
他趴在尤許之的懷裡,聽著他胸口的心跳,自己的心臟也毫無規律的開始跳動。
尤許之,尤許之是不是……
忽然,他感覺到尤許之那隻摸在他頭頂的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擼的十分享受,忍不住青筋直跳地說:「你在摸狗嗎!」
「嗯?」尤許之動作一頓,認真地說:「你不是刺蝟嗎。」
「不,你是獼猴桃,粉紅色的獼猴桃。」尤許之撫摸著他的腦袋,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沙啞的聲音竟顯出了一絲深沉的溫柔。
秦未趴在尤許之的懷裡,臉漲的通紅。
「我才不是獼猴桃!」
「嗯,你是刺蝟。」
「我也不是刺蝟!」
「嗯,你是獼猴桃。」
「我……」
算了。
秦未枕在尤許之的胸口,安安靜靜的不再開口。
這一刻,兩人都享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包括清醒的秦未。
「你為什麼逃課。」尤許之的聲音在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