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錦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神隨著他的動作而轉動。
何盡對上了呂錦譽的視線,在對方微微閃爍著光芒的眼眸中,他抬手摸上了呂錦譽的額頭。
很燙。
呂錦譽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盯著何盡的臉,在何盡的手摸上來的時候,他忍不住用額頭抵上了何盡的手心。
哪怕他渾身都在發燙,熱度驚人,可他依舊覺得何盡的手才是最溫暖的港灣。
何盡轉動眼眸看了他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一絲電流在他們的眼中架起了一座橋樑,牢牢相吸。
可何盡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相貼的溫度迅速退去,仿佛連燈光都暗了下來。
呂錦譽垂下了睫羽。
何盡拿出一盒退燒藥,還有一盒消炎藥,淡聲說:「退燒藥吃兩顆,消炎藥吃兩顆。」
呂錦譽沒接,何盡看了他一眼,要把藥重新放回架子上,剛剛說的那句話似乎只是為了提醒他。
「你能幫我燒壺水嗎!」呂錦譽連忙抓住了何盡的手。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是不想好不容易和他說話的何盡再次冷漠的轉身離開。
呂錦譽是個絕不願意喝熱水的人,哪怕吃藥也一樣。
這是他自己的習慣,他從沒有對外說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卻不料何盡轉身看著他,出聲說:「你不是很討厭熱水嗎。」
呂錦譽愣在了原地。
何盡為什麼會知道。
在何盡要離開的時候,呂錦譽緊緊地抓著何盡不放。
「你怎麼知道!」他再次想起了之前何盡問他的那個問題。
「你舅舅是誰!」
他喉嚨乾澀,「你是不是認識我!」
那些在病中徘徊了無數次的問題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晰過。
或許並不是認識這麼簡單。
能知道他討厭熱水,已經是非常了解他的程度了。
何盡沒有說話,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呂錦譽不喜歡何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翻湧的情緒激起了他的腎上激素,他再也無法忍受這幾天形同陌路的相處和何盡無聲的冷漠。
「你是不是認識我!」
何盡掙脫了他的手,冷聲說:「沒有人會不認識你,呂大少爺。」
真的認識……
何盡真的認識他……
是從一開始就認識他嗎。
呂錦譽再次用力抓住了何盡的手腕,「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