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都沒說話,靜謐的氛圍保持到了太陽落山,天空灰濛濛地掛上了月亮。
今天沒有星星,連月亮也比往日要暗。
沒有人知道沉默的何盡在想什麼,但呂錦譽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整理好了心情,也擁有了對何盡開口的勇氣。
他不想和何盡吵架。
何儘是個萬事都悶在心裡的人,他不會說好聽話,甚至常常會脫口而出一些尖銳又傷人的話語。
呂錦譽卻不想由情緒來操控他們之間的問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好情緒之後,他正要開口,卻見一直悶不吭聲的何盡踹開了庫房的門,將還在昏睡的劉恣拽了出來。
劉恣被吵醒,想要說話,嘴裡卻一股怪味。
他睜開眼睛,胡亂吐掉了嘴裡的抹布,卻還沒站穩就被何盡提在了手裡。
呂錦譽看到何盡拿起了那一袋準備好的紙錢香燭,猛然一驚,意識到了何盡想要做什麼。
「何盡,你……」他震驚地看向何盡的臉。
何盡卻看也沒看他,一隻手抓著劉恣說:「在家裡等我。」
話說完,他就拉著劉恣,像拖一條死狗將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劉恣拖了出去。
呂錦譽連忙追了出去,只是他看著何盡在昏暗的夜色中越走越遠的背影,他動了動唇,最後停在了原地。
——
夜晚的山靜而黑。
在蟲鳴鳥叫中還有幾分幽冷和滲人。
已經清醒過來的劉恣奮力掙扎,嘴裡罵著不干不淨的髒話。
何盡不為所動,他目標明確地走向山頭的墳地。
劉恣漸漸的有些害怕了。
「何盡,你放開我,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錢,我給你很多錢!」
每一次風吹過來的時候,劉恣都要抖一抖,陣陣發涼的感覺好像有誰在他的後脖子上吹氣。
何盡沒有說話,他拽著劉恣的手臂,用力將他甩在了四周開滿花的墳前。
劉恣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他抬頭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墳堆,臉一下就變得煞白,連四周五顏六色的花也在黑夜中顯得詭異而怪誕。
「何盡,你想要做什麼。」劉恣連聲音都在發抖。
月黑風高之下,幽冷寂靜的山頭。
現在的何盡在他的眼裡就像殺人魔一樣可怕。
要說之前他還覺得何盡不能把他怎麼樣的話,那他現在就覺得何盡像一個瘋子,說不定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當然,他也知道,如果何盡敢對他動手,何盡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那又怎麼樣!
他有沒有命看到那一幕還不好說!
劉恣渾身發軟地癱在地上,咽著口水說:「你想要回到劉家也可以,何盡,不,劉盡,你當初不是還想讀研嗎,我可以幫你安排,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