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盡看也沒看劉恣一眼,他看著面前的墳,冷聲說:「跪好。」
劉恣不敢不從。
像他這種人,真正和人命有關的事也就酒駕飆車,但被撞死的是別人,又不是他。
也就真的把事落到他頭上的時候,他才知道怕。
何盡點燃了紙錢,點燃了香,又吹滅了香上面的火焰,在裊裊白煙中,將香遞到了劉恣手裡,說:「道歉。」
劉恣猛地抬起頭,「道歉?」
「你讓我跟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道歉?」
下跪可以,就當給一個死人面子,可道歉不行!
道歉就是讓他承認他做錯了事情,把他擺在了一個低人一等的位置!
不行!
只是對上何盡那雙在夜色中冰冷刺骨的眼神,劉恣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但要他跟一個情婦道歉,不可能!
「磕頭,道歉。」何盡冷冷的重複了一遍。
劉恣梗著脖子說:「不可能!」
那和把他的面子丟在地上踩有什麼區別。
「好。」
何盡站了起來,他不再廢話,直接抓著劉恣的頭狠狠地壓了下去。
「何盡!」劉恣憤怒的大喊出聲。
可他的力量卻不足何盡的五分之一。
何盡也不說話,他抓著劉恣的頭「嘭嘭嘭」地磕了幾個響頭。
劉恣被磕的頭昏腦脹,嘴裡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
何盡提起劉恣的頭,讓他看著面前的墳。
「我媽媽對你不好嗎。」何盡出聲道,「當她知道那個男人騙了她之後,她從來沒有進過劉家的大門,當你鬧脾氣離家出走來找我們麻煩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苛待你,即便你將我家砸的一團亂,即便你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了她身上,她也從來沒有責罵過你一句。」
何盡踩在了劉恣的背上,看著面前的墳說:「在知道你不想回家之後,她收留了你一個月,這一個月,你要什麼有什麼,晚上她會擔心你睡不好,白天會擔心你吃不好,她用她所有的善良和愛來對待你,你呢。」
劉恣不服氣地說:「那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她一個情婦,有什麼資格和我平起平坐,她本來就應該愧疚,本來就應該對我好,本來就應該伺候我!」
「啪!」
何盡重重的給了劉恣一巴掌。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嚇人。
「不求你感恩,你至少不應該在她病重的時候過來落井下石。」
劉恣被那一巴掌打出了血,他眼裡交織著怨毒的色彩,神色陰狠地說:「我這是在幫她提前解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