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這些東西之後,他一臉平靜地說:「這段時間你就當在這裡度假吧。」
他不想這麼快放劉恣離開。
劉恣一旦離開,一定會把呂錦譽的消息帶出去,這樣一來,呂錦譽也不得不走。
他知道這裡不屬於呂錦譽,至少現在,呂錦譽不能陪他守在這裡。
但是, 他可以讓呂錦譽多留一段時間。
劉恣氣急攻心之下, 只覺得頭暈眼花, 他惡狠狠地看著何盡說:「你這是監.禁, 是犯法!」
「你跟我說法?」何盡彎下腰看向了劉恣的臉。
被何盡遮擋的太陽投下了一層暗色的光影,帶來了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劉恣一時間忘了呼吸, 蒼白的臉也顯出了狼狽的退卻。
何盡嗤笑一聲,緩緩直起了身體。
他很少笑,更不會如此情緒外露的笑,還笑的如此居高臨下。
「奉勸你這幾天最好避著點村里人,要不然我怕有人會一鋤頭打死你。」
何盡俯視著劉恣,留下了一個冷漠的眼神就轉身離開。
他走進門,找到何先生說了幾句話。
何先生不耐煩收留劉恣,卻也沒有完全拒絕。
只說三天後何盡不來把人帶走,他從哪撿的就把人丟到哪裡去。
何盡輕輕一笑,答應了。
何先生看了他一眼,說:「好好的一張臉又不是不會笑,也不知道平日板著一張死氣沉沉的臉給誰看。」
何盡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目送著何先生離開的背影。
——
回到庭院,何盡的腦海里還想著何先生那句話。
他側頭看向那兩棵李子樹,靜靜的在陽光下站了很久。
隨後,他一聲不吭地走進了庫房,從裡面拿出了兩條大麻繩。
從呂錦譽第一次負氣離開蹲在李子樹下生悶氣開始,他就想為呂錦譽做一個鞦韆。
呂錦譽緩了好一會兒神,也沒等到何盡回來。
而他身體裡翻湧的渴.望卻沒有消失,反而隨著想念涌動的越發厲害。
他總是想念何盡,哪怕只有一刻不見,他也會想念他。
只有當何盡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會有一種安定感。
呂錦譽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從六年前他和何盡初遇到現在,所有的畫面都細細地閃過他的腦海。
隨著那些畫面的閃爍,他心頭涌動的情感也越發炙熱。
甚至於有一種讓他鼻尖發酸的感覺。
他是如此想念何盡。
如此,依賴何盡。
呂錦譽用手擋住了眼睛,將湧出來的濕意忍了回去。
他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
簡直脆弱的不像話。
但這只是呂錦譽心裡積壓著太多的委屈與難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