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綏之哭笑不得道:「你哭什麼。」枕流被驚醒了,抬手一摸,摸到滿臉濕潤。
楚允才從剛才許綏之的行為中回過神來,怒道:「我也不是讓你們來聊天的。」他招招手,後面的大漢就全部圍上來,擒住了他們兩個。枕流急道:「你放開他!說好的一人換一人,你沖我來就是了,他什麼也沒做!」
楚允冷笑道:「他竟敢戲耍我,讓我很不爽,等會就連你們一鍋端了。」他抬手看看表,看著工廠門口,又好像在看一片虛無:「馬上就可以報仇了,終於……」
他看向許綏之,準確的說是許綏之衣服上的胸針,喃喃道:「你知道嗎,這是藏品級別的寶石,他原本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周年禮物,家道中落,它也被拍賣了,竟然幾經輾轉又出現在我面前。」許綏之感到不適,又聽他說:「敗者的財產總是被勝者收去裝點他們的美人,古往今來都是常事。」
許綏之問233:他是不是在罵我?
233:嗯……其實……
許綏之皺著眉,很不耐煩地說:「誰給我放的,什麼玩意兒都往我這裡丟,我不想帶著了,你要是喜歡,就拿走吧。」楚允聞言,靜靜地看了他一會,說:「你長得挺好看的。」一句話讓許綏之莫名其妙,枕流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惡狠狠地喊道:「楚允,你離他遠點!」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轟隆聲,傅晏清幾個人出現在門口,外面似乎還圍著很多人。傅晏清說:「放人,你跑不掉的。」楚允臉上看不見一點驚訝,背手站著,「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遵守約定,我也沒想著逃,但是你們可要想清楚了,人在我這裡,一不小心……」
祝年年咬牙道:「你想怎麼樣!」
楚允丟上來幾把槍,說:「來,一人往自己腦袋上來一槍子兒,我就放人,不然就等著收屍吧。」就在他說話的當下,許綏之看見有人影慢慢從傅晏清後面接近,他朝傅晏清大喊道:「小心身後!」一下子靠著系統的增幅掙脫束縛,撿起槍剛想對準楚允,就被那個黑影射出的子彈擊中。
外面的人聽到槍聲,一下子全部衝進來,將楚允和他的人全部制住,場面混亂不堪。離他最近的傅晏清睜大眼睛,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喊一聲:「小綏?」
雲霄馬上衝出去聲嘶力竭地叫醫生,幾個人都沖向他,傅晏清接住許綏之軟軟倒下的身體,不可置信地碰上血流如注的彈孔,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會的……」謝翮和祝年年緊緊地抓住許綏之的手,又去擦他嘴角流出的血沫,不停地說:「小綏,沒事的,醫生就在外面,你不會有事的。」
枕流一瞬間湧上的情緒的劇烈程度讓身體機制為了保護他,都想要讓他暈倒,但是他一直死死睜著眼,腳下不穩,連滾帶爬地靠近那個閉著眼的人。
許綏之等了又等,都等到醫生來了給他止血,還沒下線,他問233怎麼回事,233說遵守這世界的生理科學,還有一小會。
於是許綏之想了想,跟送孩子進校門的家長似的,還想囑咐兩句,就睜開眼,動了動腦袋,看了看幾個人,其實現在他眼前一片模糊,也只能看個大概,他想說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幾個好好的,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可惜他還能發出來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也不知道他們聽清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