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野打字的動作頓了頓。
「嗯,你沒和她在一起。」他諷刺道,「你只是在她身邊給予了一些朋友的溫暖,是她越界了,你從始至終都對她沒想法,也沒想過她會為了你離開我。」
周爾琛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你生氣麼?」他問。
「怎麼,你覺得我不該生氣?」溫野反問。
周爾琛靠在沙發扶手上,他微仰著頭,黑暗裡微薄的光亮勾勒出他喉結彎曲的弧度。
他微微嘆了一聲。
「我記得你每一屆前任的名字。」周爾琛坐了起來,抽了根煙,道,「你的初戀叫周瑜寧,也姓周,說不定幾百年前是我的本家。」
溫野放下手機給他鼓了鼓掌。
「哇你竟然還記得我初戀的名字,我都不記得了,好厲害喔。」他面無表情地說,「死變態。」
周爾琛笑了笑,認領了他所說的『變態』。
「你不記得,是因為你每個女朋友都談不久。兩個月?三個月?她們在你生命里存在的時間太短暫了,也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痕跡。」
好傢夥,擱他面前當起情感大師了。
溫野翻了個白眼,「那請問,這些在我生命里沒留下什麼痕跡、我自己都沒印象的前女友們,你又是怎麼記住的呢?」
周爾琛沉默片刻。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就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大概,是因為我記性好吧。」他說。
敢情聊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吹他記性好。
溫野把臉轉了過去,不想再理他。
周爾琛看他一動不動蒙著臉,就走過去隔著被子摸了摸他的小腿,被溫野毫不客氣地獎勵了一腳。
他笑了笑,索性在溫野旁邊坐了下來。
「下午我一直和巴夏聊天,你是不是吃醋了?」
溫野又對著他的方向踹了一腳,「滾,別發瘋。」
「那我就當你是。」周爾琛低聲說,「你當時把我一個人留在後面,還一個勁兒地和司機聊天,我很不高興。所以巴夏主動跟我搭話,我就應了幾句。」
憑良心講,整個過程都是巴夏在那兒嘰里呱啦地說,別人插不進話那是別人的事,周爾琛只充當了一個聽眾的職責、偶爾捧一捧場。
但溫野不想憑良心。
「你別擱我這兒裝。」溫野斜眼看他,「你平時辦事那麼妥帖,能故意把人家男朋友夾在中間、不聞不問的?周爾琛,這不是你的處事風格吧?」
「我……忘了。」
「你忘了?」溫野氣笑了,「大哥,你連我每任前女友叫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你跟我說忘了她男朋友坐你旁邊……周爾琛,你自己不覺得荒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