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忘了。我全程都在看你,看你什麼時候才會轉過來跟我說話。」周爾又琛重複了一遍,「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後排,我連她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
這話……
溫野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一顫。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點躁,坐起來點了根煙。
「你有病啊。」溫野順口罵了他一句,罵完才感覺踏實了點,「都多大了,非得我跟你同桌是吧?」
他含著煙,聲音都模模糊糊的。
周爾琛傾身,把他指尖的煙抽走,朦朦朧朧的影子照在床上,不著痕跡地傾斜。溫野抬手,指尖抵著他的唇,推開了兩人之間曖昧的距離。
「……周爾琛。」
周爾琛輕輕應了一聲。
溫野聽到他的回應,頓了頓,緩緩道:「有句話我一直忘了跟你說,現在想想,還是早點說比較好。」
周爾琛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微微抬眼。
他的眼尾很長,眼瞳卻又出奇得黑,溫野甚至能清晰得看到自己的倒影,淺淺一灣留在他眼底。
溫野說不清自己已經多少次用『意外』來形容他們之間發生的錯誤,但今天跟周爾琛,他想換些別的。
「我跟你之間不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不管是戀愛還是性,這一點……」他輕聲道,「你應該明白的吧?」
之前不談這些,是他臉皮還沒厚到那個地步,也不是很願意接受自己被人睡了的事實,但是現在發現,有些話還是說清楚得好,不然就亂了套了。
周爾琛沒有回答。
朦朦朧朧的光影中,周爾琛的眼睛像墨一樣,他微微張唇,讓溫野的指尖順勢滑到他唇間。
溫野心臟猛地一跳。
「不再試試麼?」周爾琛俯身,掌心貼著溫野微微升高的脖頸,低聲道,「那天,你說……很舒服。」
溫野呼吸微微急促,猛地別過了視線。
草。
周爾琛到底從哪兒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溫野自認說得很簡單明了,周爾琛這樣的聰明人應該了解他的意思。周爾琛不答應,要麼是因為喜歡他,要麼就是剛睡了個新玩具,有點捨不得放手。
根據溫野對他的了解,應該是後者。
這不難理解,如果是他把周爾琛折騰得死去活來,估計也會對他有點異樣的感覺。這跟喜歡半毛錢沒有,純粹是男人生來的占有欲犯了——
以前討厭的東西,舔了兩口,就當成是自己的了。
俗稱:小狗撒尿圈地盤。
「這跟舒不舒服沒關係。」溫野抽回手,耳朵溫度燙得嚇人。他咽了咽嗓子,聲音發乾,「是性取向的問題,我喜歡的是女人,對搞同性戀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