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周爾琛給的答案很簡短,溫野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交了卷。溫野反應過來時,驚得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連連咳了好幾聲。
周爾琛趕緊拍了拍他的背,溫野擋住他的手,從臉頰到脖子通紅,眼睛咳得冒出兩滴生理性鹽水。
「……咳咳咳。」溫野狼狽地轉過臉,「你這句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周爾琛原本正要遞給他紙巾,聞言動作一頓。
「你覺得,」他緩緩道,「是真話,還是假話?」
聽到他這句,溫野反而鬆了口氣。
按他對周爾琛的了解,越是模稜兩可或一口承認越是有問題,反而他藏著掖著怎麼都不肯說出口的,那才是他的真心話。
就比如那位初戀。
「我管你真話假話——」溫野本來想說反正我又不是同性戀,但顧及到夾在領口的收音麥,還是把這句話吞下去了。
「喂,周爾琛。」
周爾琛回過頭來,「嗯?」
沒了落日餘暉,天色完全黯淡了下來。深灰色的夜把他們團團包裹住,牢牢地、開始生根。
溫野忽然捂著拳頭,擋住嘴唇輕輕咳了聲。
這是他標誌性的、掩飾尷尬的小動作。
「你那些歌……」他別彆扭扭地問,「都是寫給那個誰的嗎?」
「什麼歌?」
周爾琛反問,但看到溫野的臉色後,就明白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
溫野牙齒忽地酸了酸。
周爾琛出道到現在,平均一年出兩張專,每張專里少則四五首,多則七八首。也就是說,他發的這七八十首歌,幾乎全都和他那位初戀有關。
以前他聽某位創作型歌手的歌,年輕時談戀愛轟轟烈烈,寫的歌也多是傷感情歌,撕心裂肺動人心弦。不過多年後他和前任都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這位歌手也再沒寫出那樣精彩的歌曲了。
當時粉絲和路人都在說,是因為現在很幸福,生活平淡沒有波折,所以就再也寫不出了。這話說得像是幸福也是種罪,現任妨礙了他們的靈感井噴。
溫野還真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