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瀾兒你怎麼了?肖郢你要帶他去哪裡?」楚母上前了兩步。
肖郢像一隻護主護食的野狼,惡狠狠地瞪了楚母一眼,楚母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肖郢這個樣子嚇不住她。
她瞥眸看向了肖郢懷裡的楚驚瀾,逐字說:「他是我的兒子!他現在生了病,別墅的醫生會治好他的!」
楚驚瀾拉住了準備說話的肖郢的手,他費勁掀開眼皮看向了楚母,兩雙眼睛對視過後,楚驚瀾紅著眼眶緩緩開口:「母親,我的病治不好。」
「治得好!」楚母想也不想就回駁。
楚驚瀾不願與她爭論,只自顧自道:「您總說我為了從那裡出來而騙了你,可是母親你知道嗎?我不騙你我就會死在那裡。」
「他們治不好我,還給我帶來了更多的病,我腿上有傷……」楚驚瀾說著就要伸手去撩起褲腿,肖郢只手幫了他。
一條猙獰得疤露了出來。
「它和你口中那個噁心的病一樣,已經治不好了,母親。」楚驚瀾語氣平靜,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因為被那裡的人猥/褻欺負,因為被他們孤立,被他們各種折磨才想要離開的,鐵柵欄傷了我的腿,沒人替我治病,他們把我關進禁閉室,讓我反省我的錯,於是蟑螂啃食我的腐肉,老鼠用我衣服築窩……」
「其實我應該死在那裡的……」楚驚瀾說完就閉上了眼,他摟著肖郢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肖郢的胸膛。
他感受得到,肖郢的手臂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慢慢地收緊。
肖郢哽咽了。難怪楚驚瀾從不和自己談及過去,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曾經卻淪落到和蟑螂老鼠共處一室的地步,有過那樣苟延殘喘的過去,難怪……
淚水順著鼻尖滴落在了懷裡人胸口,肖郢的心痛和啜泣都是無聲的。。
楚母噎住了,她看著楚驚瀾腿上的疤,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字,「你,你沒告訴我……」
楚驚瀾不想外多說話了,甚至不想去回答楚母這個愚蠢的問題,他小聲對肖郢說:「我累了,回家吧。」
肖郢抱緊了楚驚瀾,一步一步從保鏢中間穿了過去,從楚母身邊擦肩而過,楚母抬起手想叫住兩人。
可聲帶就像被什麼剝奪了一般,差點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我沒想要害你,我只是想給你好的……」楚母沒了平日裡那盛氣凌人的氣質,多了幾分滄桑與衰老。
楚驚瀾沒回話,回話的是肖郢:「你覺得什麼樣的才是好的呢?」
「給他他不想要的,逼他做他不想做的?」
楚母看向肖郢的時候又恢復了尋常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你閉嘴!輪得到你教訓我?」
「我告訴你,今天瀾兒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究竟是怎麼勾引到他的?你還要臉嗎?」
「咳咳咳……」楚驚瀾不想兩人爭執下去,正要說話之際卻被嗆住了,好一會兒後楚驚瀾才緩過來。
兩人也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手段,但今天是肖郢贏了,放我們回去吧。」楚驚瀾聲音愈漸虛浮,好像再多說幾句話就要喘不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