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糞土之物根本進不去,因此只好用拿越多,虧空到最後只剩個盒子了,她知道熠熠賣了蟬蛻肯定要放錢進去的。
因此需要冷處理,比如說,她去舅家避一避風頭。
但是虛的很啊,這會兒走到村口才覺得,再翻兩座大山就行了,中午就能到了。
這些日子的心理折磨也散去了,口袋裡面裝著一把子頭繩頭花,還有指甲油呢,多麼快樂的女孩啊,太陽打在她烏黑的長髮上,像是個快樂的百靈鳥兒。
然後這個百靈鳥就給一個炮仗炸了,熠熠衝上來先貢獻一頭牛犢,把她頂翻在地,撲到路邊的小溝里去,然後拽著熠月的脖領子讓她正當了,掄起來拳頭就開始捶。
那架勢,拳打鎮關西氣勢如虹,憋的臉跟個紅太陽一樣,等熠月反應過來時候,已經被人騎著使不上勁兒了,加上她膽子也慫包,因此只顧著抱著頭,給熠熠打了一頓通快。
熠熠還沒哭呢,她先哭了。
「我沒有,我真沒有!」死不承認,堅決不承認,誰還是個賊了。
熠熠就深呼吸,伸出來虎口卡著她大腿上的肉,旋轉!
「承認不?」
「是我拿的——」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的熠月承認了,口袋裡面的花繩子都掉出來了,還有亮晶晶的指甲油,假的塑料戒指,一切吸引女娃娃的東西,她給自己置辦的很齊全。
能怎麼辦?
「你得賠我。」熠熠心如死灰,能把她二姐賣了嗎?
好吃懶做還偷錢,哪個好人家願意要的。
「我沒有錢的。」熠月低著頭,看著趕來的熠明,也羞人的很,拉著熠熠的手,「千萬別跟別人說,以後早上起來不要你打草,也不要你做飯了,你不是愛背書,活兒我干。」
熠熠對著熠明擺擺手,示意他別著急,虎著臉加一句,「以後雞鴨豬食你來煮,下晌的水你來燒。」
「那你幹什麼?」熠月不願意,她又不是冤大頭。
熠熠的臉更冷酷了,「要麼你上山找錢去?」
她得賺錢,你懂個屁。
從熠月身上下來,才覺得傷心,一抽一抽地哭。
不攢錢的人永遠不懂這樣下沉的絕望,熠明氣急敗壞地罵熠月,被王守香拉住,「家裡說,家裡說去,你外面說她幹什麼?」
馬海洋騎著自行車路過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混亂但各有各的心胸局面的一幕。
小的閉著眼睛哭,大的女孩兒哭幾聲就轉著眼睛掃看別人臉色,最大的那個氣急敗壞地掰扯,當媽的拉著手勸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