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看他這樣認真的, 給蘋果打皮, 「你要幹什麼就儘管干, 家裡都有我呢,我也就上班的時候忙, 平時家裡來我照應著,你忙你的去,周末的時候該加班就加班,人領導下午開會,晚上就要出稿子,這樣第二天早上就能上稿子,大家都能看見了,先前我還覺領導事兒多,明天再寫不行嗎?可是聽著小妹分析,人立場就不一樣了,我也改變自己很多看法,現在全面支持你工作。」
悅悅笑了笑,手上用勁兒往外一別,一個青蘋果就成兩半兒了,一半兒沒核的給熠明,省的髒了手,「你看看,小妹就說了,人新聞報導是有實時性要求的,一天有一天的事情,隔一天再看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就算是新聞聯播也是夜裡趕稿子,頭天早上大傢伙看見的,要不人發大水了,隔著好兩天我們才能知道,這就是延誤。」
「這干一行當,就得有一行當的特性,你以後加班我也就心平氣和了,就當是練手了,咱們家沒關係,你就得自己好好磨磨,自己在單位處出一片關係來。往後啊,你工資自己留著別給我了,逢年過節該走人情走人情,哪個領導能帶帶你指導指導你,咱從人那裡學點工作技巧什麼的,人一輩子遇見這麼一個,就夠改變職業規劃的了。」
自己說的很認真,熠明就悶著頭吃蘋果,一邊吃一邊笑。
悅悅就問他,「笑什麼啊?我說不出這些大道理啊?」
「說的出來,你覺悟多高啊,我就是看你這樣全為了我,覺得我當初真娶對了人了,跟著我照顧三個老人,住在這小院長裡面,我過意不去。」
「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各干各的,我又沒有事業心,我在櫃檯上就是個辦事兒的,一輩子都是辦事兒的,也沒那麼多心思琢磨怎麼幹工作,不是這個忘記密碼了,就是那個不會操作自助機了,我就想辦這些簡單的事情,不費腦子,你看看你之前下鄉,接觸的人什麼都有。」
熠明也是給社會狠狠傷害過的,現在剛調解完呢,有個村村支書跟他關係很好,就想著提高產量的,熠明看看確實是貧困村,農民嘛他體諒,心眼兒好,跟單位那邊對接聯繫了一批好種子,產量高的新品種,也跟人說好了,這種子嬌貴,一定要按時節種下去。
結果分下去之後,有的人就不當心,種的節氣晚了,那塊地別說豐收了,差點就掛零,鬧的熠明一頭一臉的灰。
鬧的很大,影響很廣泛,單位就下來技術員看,來回好幾趟,就找不到原因,種地的可能想到了,也許就是晚了一個星期種的,正好有場雨,耽誤延期的。
但是人知道了也不說,這要是賴到熠明頭上去了,那多少給點錢,比今年沒錢強啊,所以費大勁兒最後熠明單位自己查出來的,就是節氣晚了。
那原因不在熠明,也不在單位自己,但是單位出於人性化考慮,按照畝產的價格收購了,不讓人家農民白費功夫,結果人要求市場價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