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人都想為他死」。
確實,那不惜自碎魔心也要拖他下地獄的畫心煞便是最好的例子。
「那這跟結契又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蕭瀾承和明燭天就算再囂張,他動得縹緲閣,有我在,卻動不得煙雨山。你若不同小鬼結契,如何順理成章留在這裡?萬一你在我山門殺我弟子,我是追究還是不追究?
「還有,如今試煉境內還有你殘留的魔紋,你的魔紋和畫心煞可不一樣,如今我一句話能封鎖試煉境將此事斷在這裡,可若我不幫你遮掩,你猜這事繼續查下去,他們會不會查到你頭上?
「我剛說過,那小鬼不簡單,人機靈,心性也不錯,你留在他身邊,一是休養,二是好好看看蕭瀾承有、而你沒有的那些東西,至於三……我在你們的契約里加了點東西,原本平等契需兩方同意方可解除,但如今,只要你修為超過他,便可自毀契約。你不是看中他這懷玉聖體嗎?等到你二人契約解除的那日,你若還想動他,我絕不干涉。」
蕭瀾啟聽見他話中最後半句,微一挑眉:
「當真?」
「自然。」
「好。」
蕭瀾啟站起身,沖折玉揚揚下巴:
「本尊便信你一次。若到時事情不像你說的這樣,本尊便是頂著天譴強行悔契,死時也定要踩著你的屍體。」
折玉聽了威脅也依舊含笑:
「到時定不勞煩少尊主出手,我會自戕給你做墊腳石。」
「你慣會花言巧語。」
蕭瀾啟皺皺眉。
「對了,還有一點。」
「什麼?」
折玉意味不明地彎了彎唇角:
「少尊主記得,你需得一直保持這般形態,你那小獸模樣若是再長大些,便不那麼像碧目犬了。」
蕭瀾啟今日第無數次忍住和折玉同歸於盡的衝動:
「滾!」
蕭瀾啟再不願跟折玉多言,從椅子上站起身就要離開,只是,走出去幾步後,他腳步突然一頓,而後若有所思般回過頭,好好打量了折玉一番。
折玉還懶洋洋躺在椅子上,他披散的髮絲和身上寬鬆的墨色衣衫疊在一起,顯得他抱在懷裡的白玉酒壺和捧著酒壺的手更白了些。
蕭瀾啟的目光在那隻酒壺身上停頓片刻,最終遲疑著道出一句:
「多年不見,你似乎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