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晩嵐滿心焦急地想要挽回局面。
可是衛晩嵐卻不知道為什麼,局面竟然,正在往更為緊張的方向發展。
攝政王的表情更難看了。
他的樣子就好像生吞了個帶殼的榴槤,繃著臉。
衛晩嵐根本不知道。醋意使蘇靖之從胃到肺燒灼得火辣辣的。
其實攝政王根本就沒有把「政見不合」「自幼不睦」這些歷史遺留因素考慮在內,而是滿心宛如開啟彈幕,循環縈繞著衛晩嵐剛才的那番話。
攝政王反覆咀嚼著話里的信息,眉宇越發蹙緊:
——主動帶進來。
——還喊得那麼親。
——到現在都撒嬌為他求情。
攝政王深深地吸了口氣。
灌進身體裡的涼風,都沒能把臟腑內的灼熱消去。
蘇靖之覺得自己條件不差,容貌家世,皆絕不輸給那蕭霽,軍政功績,自然也勝過那姓蕭的許多頭。
更遑論他在對衛晩嵐竭盡全力地付出。
可卻從沒能得到,衛晩嵐這樣全力相護……
為什麼?
攝政王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難道是「欣賞」這種感情,就非常地不講道理。
正如他心悅衛晩嵐的一切,覺得他膽小又笨拙都好可愛。
難不成在衛晩嵐眼裡,蕭霽就是無論做什麼都比自己更合他心意???
蘇靖之的心亂了。
呼吸頻率加快,胸膛有更為明顯的起伏,可是他的唇線則是抿得更緊。
——把心繫在另一個人身上時,喜怒便不受自己控制。
曾經局勢盡在掌握。
而今他喪失了主導權。
攝政王越發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他從攥著衛晩嵐的手腕,改為按住衛晩嵐的雙肩:
「有什麼事不能與本王商議?為何就偏偏非蕭霽不行?」
他絕不願意以競爭失敗者的姿態發起質問。
可喉嚨哽得很。
胸口窒悶得快要炸開。
攝政王就連骨子裡的驕傲都被衛晩嵐打敗。
他定定地垂眸,才恢復光明的視野里,如今盛滿了衛晩嵐,魚腰穴剛剛被針刺的疼痛感,令他眼皮突突地跳,他啞聲,想要一個答案。
可是攝政王滿腔壓抑的醋勁,隔著心,讀不懂,傳遞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