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晩嵐被他按著肩膀問,只能理解個表面:當然是因為蕭霽能幫助自己做任務,這任務最後還針對攝政王,所以告訴攝政王當然不行。
衛晩嵐咬咬下唇。
這個小動作讓蘇靖之心底失落更甚:他不肯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
衛晩嵐下唇咬得更緊,龍爪爪在衣袖裡打顫。那場景有點像那時自己毒發大鬧紫宸殿時把他嚇著的那會兒。
蘇靖之強行斂起心緒:「你不想說就別說了。」
於是放開按著衛晩嵐的手,起個別的話題,視線這時不太自然地錯開,話語有點斷續:
「本王那天晚上身體不適,突然頭痛,在家養了幾天沒養好。軍醫說,紫宸殿的風水極佳,適合本王繼續養病,所以本王帶著奏摺又回來了。」
「喔。」
在大部分情況下,衛晩嵐都挺好騙的。
畢竟他也不知道攝政王中毒的事,也沒察覺到軍醫只管看病不看風水。
反正只要攝政王肯給自己好好說話,小和平鴿衛晩嵐就能微微點頭,勉強相信個一兩分。
當然衛晩嵐也有所隱瞞,低頭道:
「那朕也有話說嘛……朕下午去中書省親政,有情況搞不明白,朕無法公開調查,你不在,朕又不認識別人,只好悄悄問蕭舍人了。」
——是公事。
——而且小晚其實優先更想問自己。
大魏攝政王,整顆心都變得輕盈無比,又心說這毒發得真不是個時候,無端就喪失了個親自指點小晚的機會。
就那麼容易被心上人牽動情緒。
東風吹,戰鼓擂。
攝政王挺了挺背,立即解除自我懷疑狀態。覺得跟蕭霽這場競爭贏了。
於是擺了擺高姿態,頭顱微揚,宛如驕傲的大公雞:
「既然是公事,召都召了,還幹什麼要像做賊?還把人藏床底?」
某位攝政王遲到的寬容這才拿出來。也不知道是誰,早就對人家蕭霽有意見的。
所以衛晩嵐實話實說,小鹿眼眨巴眨巴著提醒:
「明明是你一直不喜歡他嘛,再說了,寢宮攏共就這麼點地方,朕不把蕭舍人藏床底,總不能把人藏床上吧,等你回來睡哪兒啊?」
「……」
衛晩嵐的本意是,擔心攝政王會宿在紫宸殿。所以蕭霽不能出現在明處。
可是攝政王已經被勝利的感覺沖昏了頭腦,覺得衛晩嵐已習慣與他同宿。
因為衛晩嵐這句話,勾起滿心歡喜。
甚至蘇靖之還用回味打量的眼神,把蕭霽剛才待過的龍床床底,再仔細打量一遍,嗯,有夠悶,有夠窄。
龍床床面很寬,可惜沒他蕭某人的余位。
蘇靖之得意地轉出來個鼻音。
接著便呈現出一些得隴望蜀的人類劣根性,腦內開始醞釀下一個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