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鈞這時抬起道眼縫,轉出個不屑的鼻音。
於是話題只能引到可以交流的地方,蕭霽道:
「元熙載帳本姓白的招了。刺史府里有一秘密基地,是元熙載的安樂窩,帳本就在那裡。」
安樂窩?
秘密基地?
這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也差不多。
就算用不著打聽,誰又不知道帳本肯定在洛陽刺史府呢?
衛晩嵐咀嚼話里面的含義,根本沒頭緒,他追問說:
「秘密基地沒再明確一點兒嘛?」
「我時間不多,哪怕用上吐真酒,他口風很緊。」
「喔……」
與衛晩嵐喝下吐真酒,就能隨便說出真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同。這是衛晩嵐性格使然,況且他嘴邊那點小小隱私,根本就無礙大局。
白連榮不同。
白連榮如果說錯話,也許牽連的是他全家性命,吐真酒對他效力有限。
刺史府外氣氛突然有點沉鬱。
最怕今晚白折騰。
捉拿了十二名武師,至今都控制住眠花樓里的白連榮,他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如果要查元熙載鐵證,只能趁今晚,趁現在。
否則就又會步以往若干次調查的後塵,讓蠹蟲溜之大吉。
此時傅鈞突然開腔:
「你把剛才白連榮所有話,原樣重複一遍。」
這番話是命令口氣。傅鈞從抬起條眼縫,變成張開雙眸,因為他太高了,所以無論他怎樣注視他們,壓迫感如影隨形。
衛晩嵐低頭蜷了蜷腳爪爪。
這傅鈞真有幾分本事,能當蘇晏的狗腿子,這當然不是凡人,這事是蕭霽明白的。
雖然不樂意被他使喚,但案情水落石出就在眼前,多個人分析,總要勝過一個人把信息藏在心底。
於是蕭孟仕啟唇:
「我問他,『元熙載帳本在哪?』,他說:『元公將帳目交給我記錄,每隔段時間我就會把帳目交還給元公。元公返回後宅,外事雜物皆在前廳處理,刺史府後宅不許我們擅入。』」
衛晩嵐小心謹慎,龍腦袋輸入信息:返回後宅看帳本。
「那……猛士君,還有沒?」
「有,」蕭霽再道,「白連榮還似自言自語地說,『他肯定有個秘密基地,否則他已經富可敵國了,自詡比小皇帝還有錢,怎會不賭不嫖,甘願扎在刺史府,整晚整晚都不出來?』」
喂!
這話衛晩嵐不愛聽,立即鼓起兩腮,氣成小河豚。
……簡直莫名躺槍啊朕QAQ
這元熙載貪得還都是朕江山子民的錢,還敢拿錢嘲諷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