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晩嵐從身後扒住蘇靖之的肩膀,再把身體往前挪了挪,他抬起眼睛,眼眸單純得像頭小鹿,他忽然騰出了一隻手,撫觸蘇靖之的眉眼。哪怕他早就把易容給褪了,他迷糊不清楚。
「眼睛,還好嗎?」
蘇靖之被他觸碰眉眼的手按得呼吸有些加重。
半晌啟唇,道:「馬馬虎虎。現在能看清楚。」
卻未能想到衛晩嵐竟還敢湊過去,用嘴輕輕點點他的唇。
衛晩嵐鼻尖還冒著虛汗,但小鼻子頭是涼涼的,兩人的氣息交纏,唇鋒相觸。
衛晩嵐更天真了,綻開個幾乎奪人心魄的笑容,徹底將蘇靖之給晃得失了神。
衛晩嵐說:「不要擔心。小晚可以給你解毒。」
說著衛晩嵐啄過去。
這動作引得蘇靖之血脈賁張。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然後衛晩嵐便陷進了一片他最喜歡的木質調氣息中。
***
下午。
驛館桃花樹軒窗邊。
蕭舍人站在凳子上面爬樹。這樹雖然不算太高,但樹冠正好能夠對準衛晩嵐休息的那間大屋。
蕭霽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所以他堂堂大魏重臣,才會做這種連頑童做了都得挨揍的事情。
……擔心,是真的很擔心。
自從衛晩嵐被攝政王打橫抱著鎖進了屋裡,兩人至今還都沒出來。蕭霽搬著板凳在房門外等待很久,可是隔音很好,他也聽不見動靜。守門的李久成還是個攝政王死忠黨,他沒法探探口風。
可憐的小皇帝會被虐待嗎?
以前小皇帝曾經跟自己透露,說他跟攝政王睡一起,還有什麼拉拉衣服包治百病。
蕭霽當時就聽得很奇怪,覺得半懂不懂,然而權謀腦袋光是往「蘇晏控制傀儡小皇帝日夜監視」這方面想,沒思量別的。
但,今天就太奇怪了。
他不見蘇晏處理朝務。蘇晏也沒處理軍務。活捉的突厥人也沒審。元熙載銀庫所有財產也沒有盤點,更別提安排銀兩的去處。
平時忙瘋了的蘇晏,如今在一個間屋子裡面,待了一下午,並且極有可能還要待一整晚。
這使蕭舍人極度好奇——神志不清還半昏迷的小皇帝,有威脅嗎,有什麼好監視的?
於是蕭霽就只能出此下策。
他爬樹。
桃樹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