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能想到攝政王會打岔。
小臉皺了皺。
衛晩嵐又鄭重的重複了一遍:「朕想陪你去一起打仗,你帶我去可以嘛?」
他說什麼對方都會答應。
顯得這次拒絕就很乾脆。
蘇靖之根本沒給他留任何念想:「不可以。」
衛晩嵐凝了凝。
這時他感覺到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掌略緊, 火熱的掌心把他扶正了些。
「知道你擔心本王, 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行軍很困難, 照顧不了你。」他還笑著對衛晩嵐說,「你知道嗎, 遠征軍沒有你愛吃的點心,起碼日行幾百里。根本不允許小晚賴床。」
「朕要是可以忍呢?」
「那就更沒必要了。本王打仗也是為了你, 何必再帶你去受這份罪。」
衛晩嵐心裡突然又被填滿了。
想要脫口而出:那可以不打仗嘛?
但好像更不可以。
這是大魏掃平邊患的勝機,也是他做任務三, 不得不走的流程,衛晩嵐心裏面很清楚。
其實他已經看出來了,哪怕求求他,也沒法改變攝政王的主意,讓他將自己帶出去。
衛晩嵐不願意在戰前給蘇靖之帶來困擾,講不通就先放放吧。
架子上的老鷹「嗒嗒」地動了動,看他們時換了個角度,衛晩嵐莫名被一隻鷹看得窘,也跟著換個角度,躲開老鷹的視線追逐,扎在蘇靖之身上當鴕鳥。
「給朕匯報軍情叭。」聲音悶悶的。
「遵旨。」他視線越過衛晩嵐的肩膀投向沙盤。話音在提起戰事時, 帶上了更多沉穩感。
衛晩嵐喜歡這種聲音, 坐在沙盤邊挺直了身體。
「自從安堂與阿史那部開戰, 草原上的形勢變得錯綜複雜。表面上看似只有兩派勢力, 實則暗流涌動,多方勢力心懷叵測。」
這點衛晩嵐猜到了。
蘇靖之手指在衛晚嵐的背上划過, 描繪著戰局的輪廓:
「生活在突厥境內,長期受阿史那部欺壓的部落,烏桓部、鮮卑部……他們現在名義上服從安堂的指揮,同樣與阿史那為敵。這幾部反對勢力,正在以額爾古納河為界,爭奪對突厥主河的控制權,這是他們生存的命脈。」
「沙盤上已顯而易見,安堂他們處於劣勢。當初阿史那為保霸主地位,一直防備著他們。我猜測,不出三五日,安堂幾部就會呈現出明顯的失敗跡象。那時候就該我們出手了。」
「你還要讓他們相互消耗?」衛晩嵐說,「你也不想讓安堂輸干?」
蘇靖之點頭:「嗯。這些人一旦戰鬥決出個勝負,恐怕要冒出個比阿史那還難對付的人,我不想養蠱。」
這是要徹底利用敵方矛盾。
衛晩嵐突然想起,安堂的那封發誓效忠自己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