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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一直沒有告訴他,那次自殺他找了一個絕對偏僻的角落,他的血都快放幹了,差點就要死去,但他想起了他寄過來的紅薯還有一塊沒吃,於是他又活到了現在。

迄今為止,他都還記得那封信的最後一句話:

『紅薯不是唯一的主食,你也不是只有一種可能。』

可是為什麼他和他永遠都只有一種可能呢?為什麼他和他不管怎樣,最終都只能指向為友誼呢?

海浪拍打著沙灘,莫亞蒂仰起頭,海風吹起他的長髮,他看著漫天璀璨的星河。夜空中太陽只餘下暗淡的影子,月亮正發著光,灰色的首都星散發朦朧的光澤。一些星星或許來自奧爾特雲,它們的光走了足足一年才得以在這片黑幕閃爍。

第13章 我的叛逆期養子(一)

受制於一身燒傷,莫亞蒂離開的計劃被延後了。

不知不覺,從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我和莫亞蒂待在一塊兒都有小半年了。說起來,這還是他在我身邊待得最長的一次。過去他總是風塵僕僕,神出鬼沒,偶爾來見我似乎也就是想來見我一面,往往喝了一杯水便轉身揮手,瀟灑得不行。

最近他身上的皮膚好了大半,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我感覺得出來,這次他是真的準備走了。

果然,又一場春雨結束的早晨,我起床,推開他房間的門,正要喊莫亞蒂這三個字時,就和滿屋的空蕩撞了滿懷。房間裡只剩下疊得四四方方的被子和飄揚而起的白色紗質窗簾。一切嶄新空曠得如同我拖著板車,載著懶懶散散的他來到這兒的第一天。

我一邊刷牙一邊強行接通莫亞蒂的終端。他的終端是我前天買的,親子套裝,除了能強制聯繫以外,還能查看定位,監測身體健康,妥妥的熊孩子必備。

過了幾秒,莫亞蒂接通了,但他只開了語音。

「連個告別都沒有啊?」我用調侃的語氣問他。

「那也太肉麻了,」他嫌棄地回答,「好噁心。」

我並不意外,莫亞蒂是某種神秘主義者,他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也拒絕別人的靠近和深入交流。要他袒露心懷,幾乎無異於把他的屍體曝曬於烈日之下。煽情的告別或者歡迎,對他而言都是酷刑。

「我把我今年的退休金都劃到你的帳戶上了。」

「噫——拿你的退休金來包養我嗎?」

莫亞蒂厚顏無恥地說,「那我要用你的錢去最好的酒吧喝酒,喝到酒精中毒送到醫院洗胃。然後去賭博,欠一屁股債,再讓賭場喊你花錢贖人。」

我自動屏蔽他的垃圾話,哇的一聲吐出嘴裡的漱口水,「去做點沒有嘗試過的事情吧,別老是自殺、喝酒、吃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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