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硯就是在這個時候登門拜訪的。
當姜凍冬循著門鈴開門見到柏硯時,他都懵了。
一年多沒見,柏硯沒有多大的變化,仍是滿頭雪白的長髮和二十七歲的臉龐。看見身體回溯到三四十歲的姜凍冬,柏硯愣了一下,「冬冬……」
姜凍冬的臉上還殘留著剛剛划拳劃贏了裴可之的喜悅,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他記得最近並沒有收到柏硯的拜訪信息,「柏硯?」
柏硯注視著姜凍冬,他望著那張年輕的臉龐,綠色的眼安靜而明亮,眨也不眨,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能驚動的奇蹟,「我順路過來看一下你。」柏硯解釋說,他注意到姜凍冬遲疑的態度,「不方便嗎?」
姜凍冬少有地感到為難,他撓了撓後腦勺,「也不是不方便,就是……」他正想說什麼,但走來的裴可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裴可之探出頭,笑著問柏硯,「柏先生,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吃頓夜宵?」
柏硯這才將視線從姜凍冬身上挪開,他看了眼裴可之,又詢問姜凍冬,「可以嗎,冬冬?」
沒了顧慮,姜凍冬很快做出決定,「沒問題啊!」
回到屋裡,電影正播放片尾曲,裴可之繼續去廚房烤串,姜凍冬和柏硯坐在客廳。
剛坐下,姜凍冬含糊地向柏硯確認,「陳丹和你說了吧?」
當時事發突然,用救生船,走速通通道去極東之地的事兒,明面走的是陳丹的權限,但實際柏硯也幫了忙的。事後陳丹說,已經替他向柏硯解釋清楚了。姜凍冬也就沒再知會。
「沒說太詳細。」柏硯回答。
也對,姜凍冬想,按陳丹的性格,肯定不會告訴柏硯他還回溯了身體時間這事。但姜凍冬還是不喜歡柏硯現在看他的眼神,恍若他是件易碎的瓷器,「那你也別這麼盯著我,」姜凍冬翻了個白眼,「盯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給你來幾拳。」
柏硯說好。說完,他默默低下頭,一個勁兒地盯著水杯瞅。
姜凍冬見他老老實實聽話,又有點兒欺負人的愧疚。「咳,我去切點水果。」
姜凍冬起身,逃似的離開了房間。好吧,他就是覺得,用年輕的身體狀態面對柏硯,感覺很不適,不自然也不自在。
姜凍冬鑽進廚房,搶走裴可之的工作。裴可之無奈換崗,走到客廳,推開紙拉門,兩個alpha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