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去和孩子搶,還搶不了莫亞蒂嗎?「給我來點。」我直接向莫亞蒂攤開手。
莫亞蒂撇了撇嘴,「你自己不會去拿啊?」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老實地分了倆給我。
我們一邊嚼糖,一邊隨著應侍生穿進建造於山內部的洞穴包間。山林的幽冷和野竹的清香波動著襲來,仿若無物的玻璃牆後,一群有梅花小紋的野鹿正在漫步。我和莫亞蒂嘴裡都是葡萄的味道。
來到陳丹訂下的包間,他已經坐在最中間的主位上,打開菜單在看,顯然恭候多時。
陳丹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黑色交叉領無袖外套,小v領,顯得他脖頸愈加修長。外套的肩線乾淨利落,微微挺起,腰間則收束在一顆金色的三角扣子處,沒有別的任何裝飾,很高級,剪裁獨特且得體。
「來了啊,」他說,話語間,他抬起頭,目光首先落到我臉上。
隨後,他轉向落坐到一旁的莫亞蒂,微微蹙起了眉,「Aquarius?」陳丹又望向我,「你給自己找的第四春?」
「什麼第四春啊!這是我的朋友!朋友!」我才想起來我沒正式地和陳丹提起過莫亞蒂就是Moyati·Aquarius,但我以為他早就知道才對。
「他是莫亞蒂。」我趕忙站起來,向他們互相介紹對方,「這是陳丹。」
陳丹放下菜單,對莫亞蒂露出一個皮肉分離的假笑,而莫亞蒂則是看了陳丹一眼,乾巴巴地扯了下嘴角。
陳丹似乎對莫亞蒂沒興趣,他又注視起我,「你們現在住在一起?」
「對。」
陳丹嗤笑了一聲,他搖了搖手邊的玻璃杯,裡面冒著淡黃色香檳隨之晃動,一連串小氣泡從杯底冒上來,「你是給人當保姆當上癮了嗎,姜凍冬?」
我也不清楚陳丹怎麼突然又不爽我了——唉,也不是,其實我是清楚的。陳丹一直不爽我對alpha的態度,包括不爽我的愛人都是alpha這件事,這總讓他感覺被背叛。
「沒有啊!」我大呼冤枉,「我沒有當保姆啊!」的確和莫亞蒂同住,我需要更照顧他的生活。但那些活兒,沒有莫亞蒂我依舊得自己干。沒什麼分別。更何況,是我主動邀請朋友到家裡住,照顧朋友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
陳丹卻再次露出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怒嗔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他說,「我以為柏硯去世了,你多少會好點兒。沒想到,你現在都還沒戒掉性緣腦。」
好傢夥,給人做保姆的罪名尚未洗刷乾淨,我又榮獲了第二項重罪。
我無力地嘆氣,有手扶住額頭,「你又在說啥啊,陳丹。什麼性緣腦啊,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