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意有所指,他不經意間掃視了莫亞蒂一眼,「看到生活不能自理的蠢貨,就心生憐愛,想要照顧——難道不是性緣腦嗎?」
他舉例,「想想你那個前夫——那個姓裴的。你為了救他可是直接溯洄了身體時間。後面看到他生活不能自理,不也是直接同居照顧了嗎?」
我沒想到他會提到裴可之,片刻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陳丹到底為什麼要在今天這個場合和我說這些啊?要是只有我們兩人,他這麼說,我倒也覺得沒啥。他一向毒舌慣了。
可現在——我下意識看向莫亞蒂,他正剝開最後一顆糖,仿佛對我與陳丹的對話並不在意。但我卻有一種背著人說小話被發現了的感覺。
「他倒也沒有生活不能自理……」我只能弱弱滴辯解這麼一句。末了,我又在心裡添了句,其實和裴可之同居,我明顯更受他的照顧。
陳丹卻白了我一眼,「性緣腦都這麼想。」
我摸摸下巴,不由自主地在心裡細數這些年別人在感情這件事上對我的評價:愛做保姆、有性緣腦、喜歡當媽、精神控制狂、開放關係天才、超級無敵大怨種……呃,我真的犯了這麼多罪嗎?
「饒了我吧。」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在這些種種指控里,我覺得我就是水性楊花而已,可能多少也確實有點愛給人當媽,「我最多有點兒媽癮腦。」
陳丹挑了挑眉,他的攻擊性驀地柔和了下來,「你對自己的認識還挺準確的嘛。」
我正要鬆口氣,沒想到陳丹又說,「不過你給人當媽,是完全不挑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我剛要說什麼,旁邊沉默了半晌的莫亞蒂抬起眼皮,他一手托起下巴,看上去無精打采的,似乎感到無聊極了。
「要是他挑的話,也不會和你做朋友吧?」莫亞蒂突然說道。
陳丹和我的視線都移到了他身上。
我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麼調節一下,可陳丹已經作出答覆,「這是屬於我和姜凍冬之間的對話,沒有你插嘴的份,Aquarius。」說完,陳丹又假笑著糾正,「哦,是莫亞蒂。尊貴的莫亞蒂先生。」
莫亞蒂當然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他輕笑了一下,「屬於你們的對話?我假設你的腦子還算正常,你,或者是姜凍冬,脖子上都沒掛個對方名字的牌子吧?」他靜靜地瞅向陳丹,「說得好像姜凍冬屬於你一樣。」
陳丹也笑了,他向莫亞蒂舉起酒杯,假裝敬酒,姿態挑釁極了,「真是令人咂舌,你在和我爭風吃醋?」陳丹詢問道,「看來你真的很想當姜凍冬的第四春。」
他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可惜只是你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