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姜凍冬搖了搖頭,「是為了你好。」
「好噁心的說法,」莫亞蒂皺起眉,不留情面地說,「要是為了避免我自殺,也不用這樣吧?」
緊接著,他大言不慚,「我又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小鬼。」
姜凍冬懶得反駁莫亞蒂的話。他現在其實根本不關心莫亞蒂的想法。不論如何,他都想好了應對之策。到時,他會讓莫亞蒂按照他的意願生活。
不過,姜凍冬還是補充了一下這條措施的目的,「避免你自殺是其次。主要是為了避免我忍不住宰了你。」
莫亞蒂蹙起的眉頭瞬間散開,他的心情看上去好極了,隱隱有眉飛色舞之態,「嚯,原來你已經這麼看不慣我了?」莫亞蒂雀躍地問,「沒想到我也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姜凍冬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是煩,」他糾正道,「是不可控。」
姜凍冬緩緩地告訴莫亞蒂,「一想到你會不受控制地消失、顛沛、撿垃圾吃、四處漂泊,過極不安穩的日子,會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裡,我就迫切地想結束你的生命。」他說,「這樣你就安全了。」
莫亞蒂用看白痴的模樣看向姜凍冬,「你在說什麼啊姜凍冬,我可沒有吃過垃圾。」
這種小可憐形象,從來沒在莫亞蒂身上發生過。畢竟他有無數個辦法讓別人給他花錢,只在於他想不想那麼干而已。
下海的頭兩年,莫亞蒂還真興致勃勃地扮演過稱職的撈a。他做得相當好,好得一對情比金堅的aa伴侶都以為他才是真愛,想和他從此雙棲雙飛。
而那時莫亞蒂還年輕,精力旺盛,玩了場三人遊戲後,就卷著錢,快樂走人。單是這一票,莫亞蒂就撈得盆滿缽滿,每天撒著幣玩,奢靡地享受了小半年。
不過第三年開始,莫亞蒂就倦了。
當稱職的撈a實在太累,不僅在床上做永不停歇的發動機,還得在床下充當24小時在線的情緒價值販賣機。有時候他懶得動、懶得演、懶得搭理人,對方要麼就哭哭啼啼,要麼就冷戰,暗示讓他快點來哄。
每當進行到這種哄哄就能讓金主爆大金幣的關鍵時刻,莫亞蒂卻通常不願再消耗耐心。他會撇撇嘴,丟下一句,『你好麻煩。』,就很沒有職業信念與操守地離開。與此相對應的,他獲得的自然也只有心酸的辛苦費,時常連他酗酒的愛好都無法支撐。
「在你眼裡,我是過得有多慘啊,」莫亞蒂嗤笑道,對姜凍冬誇張的關心予以直白的嘲弄,「少把你泛濫的同情心散播到我身上。你現在煽情得噁心了。」
面對這麼尖酸的回敬,姜凍冬平淡地點點頭,「哦。」
『不想你死在我看不見的角落』什麼的——怎麼會是姜凍冬會對他說的話?
莫亞蒂撇過臉,心煩意亂地想。他對他,不是一向都是放任的自由主義做派嗎?這麼多年以來,他理解他,接納他,包容他,姜凍冬始終保持著尊重他的姿態,他從來都是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