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要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我是一個An體質的omega?
為什麼有了這樣的能力,我卻無法正確地掌握它?為什麼我要有人格,而無法讓我成為武器?為什麼我總是失去,總是讓別人失去?
我好像是一個拿著槍的嬰兒,除了無助地哭泣,乞求他人的憐愛,我什麼都做不到。更糟糕的是,哪怕到現在——我那個羸弱膽小的人格仍沒有咽氣,它一直在哭,不停地哭,它恐懼暴力,害怕戰爭,仍想逃離這一切。
當我所有的夥伴們義憤填膺,當我身邊所有人為刻骨銘心的仇恨投入到戰鬥,我表現得和他們一樣衝動。
可實際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內心毫無波瀾。我已經疼痛到麻木,渾身上下只有疲憊,疲憊,疲憊。
我不想奪去任何人的生命。可我不得不去奪去,驅使我不斷開槍的,是一種無法擺脫的責任。有人因我而死,那麼我必須也因他們而死。
我要一直在戰爭里,直到死亡,才能停止。
我從床上坐起來,我望著不遠處的書櫃,那兒的第二排抽屜里,就放著我的配槍。
我萌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我想把槍管塞進嘴裡,然後按下扳機。
這種爆發的渴望,險些將我吞噬。仰仗著僅剩不多的理智,我跑到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戶。夜晚的風呼呼地吹過來,樓下的黑暗深不見底,但我已無暇顧及其它。為了避免我真的就這麼殺死自己了,我直接跳了下去。
我需要尋找一個能幫我的人。
這是我跳下去的瞬間裡,腦海唯一的想法。
凌晨02點,裴可之摘下眼鏡,停下筆,細緻地翻看手裡基地的病人檔案記錄。
他耐心地檢查每個來訪者的信息。確定一切無誤,他合上這個厚厚的本子,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舒服地泡完澡後,裴可之穿著浴衣,在吧檯榨了杯檸檬汁。這是他的習慣,在發現檸檬汁能美白,他就一直在睡前堅持飲用。哪怕還是會被酸得打顫,裴可之也沒有放棄。
和往常一樣,2點30,裴可之擦完身體乳,關燈,赤裸地躺進被窩,準備美美地睡覺。
就在他要拉下眼罩時,窗戶突然被一股外力」呲啦——「聲拉開。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出現在裴可之的窗台上。
裴可之從床上坐起來,手下意識抓住被褥,擋在胸前。他看向窗戶那兒逆著光的影子,腦海里只盤旋著一個想法——這算什麼,裴可之看著自己的動作,哭笑不得,算閹ge焦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