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伊芙死後,我和白瑞德的關係就變得極其複雜。
白瑞德經常會像這樣把我當成伊芙,想和我發生關係,或者在言語上挑逗我,看我落荒而逃。偶爾他會無視我,當我是死了一般不存在。這種頻率沒有任何固定規律,全憑他的心情。他性化我又恨我,以此來折磨我、報復我。
我坐在地板上,胃部止不住地發痛。只要面對白瑞德,我就會胃痛。我也說不清他和我的這個器官有什麼關係。我一邊揉著肚子,一邊點燃了根煙,猛抽幾大口。
很難說我在前線身心俱疲的理由,究竟有沒有害怕白瑞德嬌妻我,害怕他半夜爬床,抓著我太陽來太陽去,或者哪天他往我手裡塞根皮質的鞭子,強迫我做艾斯,和他進行一場愛的教育。
『你能玩我嗎?』白瑞德已經不止一次全身赤條條地出現在我的床上,他爬到我的身邊,暗示性地沖我搖了搖他的臀,『或者我能玩你嗎?』
我地睡意立馬全無,我當然胃痛地想拒絕他。
可接下來,白瑞德盯著我說,『像伊芙那樣。』
這句話就是一句魔咒,對我百分百生效。不論白瑞德提出什麼荒誕的請求,我幾乎都會答應。
萬幸的是,白瑞德對生孩子沒興趣。如果他哪天突發奇想,想折磨我,要我和他生個孩子——我無法拒絕他,但我多半會自殺。
當然,自殺前,我會先簽署身體半機械化改造同意書,讓我的遺體變成真正的武器。這對我來說,也是不錯的結局。
於是,我說,『好。怎麼樣都行,你開心就好。』
我攤開雙手,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屍體,任憑白瑞德處置。
白瑞德坐到我的肚皮上,他故意用足了力氣,跟泰山壓頂似的,險些讓我的五臟六腑錯位。我痛得悶哼一聲,忍不住想蜷起來,他則居高臨下地審視我。
他凝視了我很久,赤裸的身體上,披著一層灰色的光線。他的胸脯正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但白瑞德最終沒有對我做任何事。
他倒在床上的另一邊,倒在我的旁邊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我則是兩眼放空,聽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響。
他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我徹底沒了睡意,他玩完了。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氣喘吁吁地翻個身,平躺在我的身旁。
黑暗裡,我們躺在一起,肩並著肩,天花板的牆皮斑駁,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熱浪,和一股鹹濕味道的汗意。
很久過後,白瑞德平復好呼吸。沒有了往日浮誇的笑,和奇怪的表情,他難得表現出那些真正屬於他的平靜的一面。他轉過頭,灰濛濛的眼睛,靜靜地望著我,剔透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