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琢下意識捂住腦袋,聽見他開口道:「是有點兒不對,你的頭發現在是卷的。」
原來在意的是這個,難怪剛才他總覺得腦袋上有似有若無的視線。
「我也很奇怪,」奚琢按按自己翹起的頭髮,那一縷頭髮乖順地垂下兩秒,沒多久又不聽話地翹起來,「洗完澡一吹頭髮,它都會變卷。」
戚寒洲點頭,「是聽說過有人的頭髮會突然變卷,」說完,像是想起什麼,看著他道,「我也剛吹過頭髮。」
聞言,奚琢抬頭看向他的頭髮,確實是蓬鬆光滑的模樣,但他不明白戚寒洲為什麼對自己說說這個,於是道:「看得出來。」
「……」戚寒洲沉默幾秒,又道,「你之前提醒過我要吹頭髮。」
奚琢記得這事,之前他是說過好幾次,單純是覺得不吹頭髮容易頭疼,看見旁人不吹頭髮總免不了替別人擔憂的習慣。
他剛要開口說是,看見戚寒洲的表情,卻又覺得對方好像要的不是這個回答,仔細觀察對方神色良久,心裡升起個不得了的想法。
總不會是要他夸一夸什麼的吧?
不可能。
奚琢立刻否定這個突兀的想法,不再多想,開口道:「是這樣,頭髮濕著容易著涼的。」
說完,他觀察著戚寒洲的表情,發覺他的唇角幾不可察地下壓了,下一秒又恢復正常。
這話題似乎不宜多談,奚琢明智地選擇換一個,「前輩,我沒想到你真的在門口等著我。」
戚寒洲托著下巴,眼睛終於移開,「不是你說十點見面,要我在門口等著準時開門,一分都不能差嗎?」
「……」自己確實是在微信上這麼說的,奚琢看著他,「我只是擔心會有人跟著我。」
戚寒洲立刻皺起了眉,「你的意思是偷拍的人?」
奚琢注意到私底下戚寒洲的情緒更好懂,雖然笑得更少一些,但比起往常,那雙淺色眼瞳要更鮮活,不再覆蓋著一層霜似的冷淡,就像現在,這雙眼睛傳達著明顯的信息:他開始生氣了。
「對,」他語氣嚴肅起來,「我覺得那張照片不是狗仔拍的。」
猶豫片刻,奚琢將那晚戚寒洲下來找他時,他看到過的那個人影的事說了出來。
戚寒洲卻沒有驚訝的樣子,只是輕輕點點頭,道:「昨天回來後我找人調了監控,前天那個時間段,是有人從你的房間經過,灰衣服,戴口罩,看不清長相,但卻是拿著手機。」
「你好像知道的比我要多。」
奚琢眨了眨眼睛,繼續道,「前輩,你比我敏銳多了。」
戚寒洲看他一眼,眼裡帶上點笑意,「你也比我想像中的更敏銳。」
他捏捏手指,接著道:「可能是劇組的人,但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誰。」
「想不到我們組裡會有人偷拍。」奚琢有些苦惱,相處的久了,他一直都對劇組的任何一個人很信任,平時大家也都很和善,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等等,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雙眼睛。
狹長的、怨毒的。
他沒再往下想,輕輕呼出一口氣,將那雙眼睛從腦海中揮去,開口:「前輩,那我們什麼時候直播?」
戚寒洲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