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不多。」
現在走到和離這一步的,都是實在過不下去了。
像黃妍,從前她賺錢,也被婆家苛責著,但她沒想過要和離。
就是出了她父親病亡這件事情,才讓她下定了決心的。
在京兆府待到傍晚,李弗和張珠珠一起回了家。
沒過幾日,京兆府突然被御史上奏摺給彈劾了,起因就是和離案。
御史覺得京兆府這些時日,判的和離太多了,對女子太過寬容,日後女人會升起驕橫之心,不再聽從管教。
許府尹找李弗說了這件事情,希望他們日後不要再這麼判了。
夫妻之間,能過下去,還是要繼續過的,不見得非要和離。
李弗心裡清楚,這只是有人想抓住他的把柄。
御史彈劾,有利於監督官員,但也容易成為威脅手段。
他去查了一下,這御史果然私底下跟孫家有聯繫,如今京兆府的另一個少尹就姓孫。
只不過李弗和許府尹先後進來,把對方壓制地一點生存都沒有。
孫家教導出孫四姑娘這樣的女兒,就能想到這一家人對女子是什麼態度。
眼看來一個和離一個,來兩個和離一雙,孫少尹就抓住了這件事情,想要讓李弗讓出些權力來。
許府尹如今一個人扛不住李弗,便想著孫少尹也是個盟友,便站隊了。
李弗可不怕他們,他和姚誠新一商量,去徵求了那些和離之人的意見,把他們之中一些人和離的內情公開了。
有被打的受不了的,也有因為父母之命在一起,但是相互厭棄的……他們想和離的緣由,都是合情合理的,叫人挑不出錯來。
李弗進宮,在范秀和武王面前,當面跟御史對峙,拿著案卷說的對方啞口無言。
和離,有時候是女子僅剩的活路,絕不能被堵死。
有些女子真的熬不下去,她們可能會自盡。
大好性命,怎能被如此斷送。
御史眼看自己落了下風,說:「李三郎能作錦繡文章,果然是牙尖嘴利。」
李弗道:「御史彈劾,應該證據確鑿,條理明晰,閣下二者皆不曾做到,只是憑藉閒言碎語,行誅心之事,這是身為御史該做的嗎。」
「女子,出嫁從夫,放任京兆府如此辦案,一定會釀成大禍的。」他眼看說不過李弗,就又拿女人出來說事。
因為范首輔是樂意聽這一套的。
從前范秀提出的女子守寡之後為丈夫守節,這位御史還沒忘。
范秀果然打算開口,準備管管這事兒了。
京兆府確實不應該如此。
武王冷笑一聲:「就這麼芝麻大點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和離就和離,再行嫁娶就是了,本王在西北,一仗打下來,死傷無數,不知道多少女人成了寡婦,也沒見過她們惹出什麼事情。」
「有這功夫,還是趕緊商量商量,看怎麼能把國庫給填滿吧,省的這也沒錢,那也沒錢,一件正事都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