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咬唇，只好點頭了。
開了地府的路，三娘走在前。
煙羅在後，忽然問道：“我自問，只是個普通的青樓女子，為什麼……您對我這樣好呢？”
“你做過很多好事吧。”三娘輕笑：“救人，幫人。你雖然是青樓女子，可倒也實實在在的是個好心的人。我雖然不能救你的命，但是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我……我只是想著，這世上的人太苦了。偶爾有餘力，就搭把手。”煙羅不好意思道。
確實，她給善堂里的老人孩子，送過不少東西，也救過幾個沒有錢看病的人。
平時遇見了乞丐，必然會給東西。
也儘量不殺生。
三娘嘴角勾起：“你此生，雖不說多苦，可也是深陷泥潭。不過，你自己救了自己。來生，你會投生一個殷實之家。嫁一個心儀之人。雖然沒有大富貴，卻一生衣食無憂。子女雙全。”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不求多富貴，我這輩子，也見了太多金銀。卻不如實實在在的一個家，有自己的孩子好。”煙羅真心高興。
三娘也笑，可內心想，世人都是這樣的。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可真的得到了，又覺得不過如此。
總是不滿足的。
希望煙羅來生會滿足吧。
好人還是應該有好報的。
送她上了小舟，三娘回頭，一步步走在來時路上。
煙羅看著三娘的背影，在小舟上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那船夫就笑：“姑娘有心啦。”
“受人恩惠，總是要感謝的。可她……像是不缺什麼。”煙羅道。
雖然煙羅不知，可也能感覺到，三娘給的一餐與眾不同。三娘送一程，也與眾不同。
她雖然不問，卻都記得了。
至少，喝下孟婆湯之前，都記得了。
回到了無味館裡的時候，三娘看著薛沖：“後面的故事還看麼？”
薛沖攬住她的腰：“我等著呢。”
知道她方才打斷了煙羅，就是這故事還有後續。
果然，水鏡中，那厲鬼游月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找回神智，不再胡亂殺人了。
但是，她卻生出別的心思，世間男人是靠不住的。
她不想離開這裡。
至於孩子，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殺了一個青樓女子，將她的人皮剝下來，貼在自己臉上。
蓋住那已經毀掉的臉，描畫出一副美人樣子。
然後，取代了那個女子。
她的臉毀的徹底，頭骨都歪了。
所以，她需要人皮，並且一開始的時候，三個月就要換一次。
所以有那麼一段時間，整個臨京城裡死了不少姑娘。
只是，城大，一時半會的，也沒發生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