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微微張嘴:「自殘?偏激舉動?」
梅菲爾德無奈道:「他不承認自己對你實施過霸凌。」
李陶變了臉色,硬撐般強調道:「可那是事實!我有證據的!」
「當然。」梅菲爾德微笑著安撫他,「我很相信你,好孩子。」
李陶咽了咽口水,他有點適應不了對方和善的態度。
「你也清楚,他就是那種衝動的性格,好吧,這個我們暫且不論。」
梅菲爾德笑起來,「畢竟是未知數,不是嗎。」
李陶乾笑道:「是、是的……」
梅菲爾德停下轉筆的動作,將筆丟開,任由它骨碌碌滾到李陶面前,然後緩緩停下。
「那聊點肯定會發生的吧。」
梅菲爾德懶洋洋地說道,「我不介意恩佐進監獄,但不代表我們的父親不介意。」
李陶喉嚨乾澀:「您是指……公爵?」
「他很相信恩佐,會請律師全力辯護,審判一定會僵持不下……」
梅菲爾德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李陶逐漸蒼白的神色,慢悠悠說道,「然後再適時提出由審訊部介入,利用異能對雙方進行記憶讀取,哦,去學校重新調查取證也是必然的。」
李陶不敢相信耳朵聽見了什麼,撐著桌子站起來,冷汗順著臉頰滴落桌面,難以置信道:「記憶讀取?」
梅菲爾德抱著手臂,嗤笑道:「帝國法庭也是很忙的,各執一詞要拖延到什麼時候?有高效的解決方式為什麼不用呢?」
李陶震驚:「這太荒唐了!」
梅菲爾德輕笑出聲:「看來你對格蘭頓的律法了解得不夠多啊。」
「可是……」李陶腦子一片混亂,他喃喃道,「不需要這麼麻煩的……我只是想……」
「為自己伸張正義怎麼會是麻煩呢。」
梅菲爾德站起來,拍了拍他肩膀,重新露出他傲慢的神情,不由余力地譏諷道——
「前提是,如果你和你的同夥們有足夠把握的話。」
李陶猛地抬頭,對上那雙含著促狹笑意的金棕色眼瞳。
他攥緊了手指,臉色蒼白,像是受到猛獸玩弄的獵物。
「在帝國法庭撒謊,與在巡警處撒謊可是兩碼事。」梅菲爾德說出了最後的好心提醒,「考慮清楚吧,蠢貨。」
「我……我……」
李陶抖動著身子張了張嘴,卻無力辯駁,茫然地看著對方果斷地走出房間,而自己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選擇。
*
恩佐在調解室里待了許久,煩躁得轉圈,律師突然進來,對他點頭:「恩佐少爺,出來吧?已經解決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