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個字惹到他,沈寂皺起眉頭:「他算個屁!你別在我面前提起他,我聽到他就煩。」
說這話的時候,他轉頭去找自己的手機,可惜被扔得太遠。
他問身旁的青年,「現在幾點了?」
青年看看表,「十點半。怎麼,你要走了?」
沈寂沉默一瞬,忽然坐了起來,笑道:「回個屁。我就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見他繼續,其他人也樂意作陪。在場的人雖然家世都不錯,但比起沈家還差著點兒,他們比普通人更早的學會生存手段,對於沈寂大多捧著供著。
「來來來沈少,繼續喝!」
沈寂隨手接過遞來的酒,看著杯中澄金的酒液,皺了皺眉。
把它放到了桌上,說道:「不喝了,今晚喝太多了,有點醉。」
「呦!沈少謙虛啊,平時可不是這個量啊。」
沈寂「嗯」了一聲:「上次喝吐了,頭痛了兩天。」
他伸手拿來紙牌:「今晚上不玩別的,來打牌。」
季清出了包間,遠離了酒精和煙味,終於感覺空氣一清。
他是被沈寂強行帶來的,不然以他的家境,一輩子都來不了這種地方。這裡隨便一瓶酒,都抵他一年的學費。
沿著走廊一直走,再走二十米就是樓梯。
在距離樓梯口還剩幾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
這裡夜晚的燈光是昏暗而曖昧的,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站在窗口處的男人。
他不像是來這裡尋歡作樂,身上還穿著板正的西裝,表情冷凝而清肅,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手中的打火機發出咔擦的噌響,他在打火,卻沒有點燃嘴邊的香菸。
火光時明時暗,照得男人的臉也時隱時現。
包間隔音很好,音樂聲傳不出來,但街道上鳴笛聲依舊明顯。此刻季清卻只聽到了他手中打火機清脆的咔嚓聲。
季清看得太久,引起了男人注意。他取下煙,向這邊看來。
一直守在他身後的兩個保鏢隨之轉頭,季清心頭一悸,低下頭去。
他有些緊張:「打擾了。」
便垂著腦袋,急匆匆從男人身邊走過。走到樓梯口時,他明顯感覺到兩個保鏢投過來的警惕而戒備的眼神。
季清心跳得越來越快,下了台階後,落在身上的犀利的目光終於消失。
他這才有空抬頭去看,男人依舊站在窗前。
「二十分鐘到了。」席言抬起手看表,「去把沈寂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