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屏幕的阻隔,席言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況。
緩緩開口道:「沈寂,燒退了嗎?」
他的聲音清清涼涼的,又帶著磁性的低沉,像吹過雪山間的松風。
沉寂覺得背上好像沒那麼痛了。
但還是沒給他好臉色:「沒死就是退了,還有什麼事?」
沈寂感覺到席言的視線落到他的臉上,似乎在觀察他的臉色。
他下意識摸了摸耳側,想到自己今早起來照鏡子時,臉色確實不太好看。
「沒事。」席言手指交叉,放在身前,「好好休息兩天。兩天之後,我跟你一起去學校找輔導員。」
沒等沈寂說話,席言便關閉了視頻通話。
他有些失望。
沈寂病還沒好,臉色看上去怏怏的,也沒力氣惹事,讓席言想教訓他一頓都找不到理由。
隨後他打通了張醫生的電話。
「張醫生,沈寂的傷多久能好?」
電話那頭一默,「席先生,這個急不得。」
「他傷得不輕,又在發燒……不過如果席先生今天能早點回來,他的傷可能好得更快。畢竟良好的心情有益於身體的康復。」
「我知道了。」席言掛了電話。
天一黑,沈寂便坐到了客廳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注意力卻並未放到電視屏幕上。
管家有些高興,走過來說道:「少爺難得在家用晚餐,我這就給先生打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到家。」
「林叔你別打電話。」沈寂皺眉阻止他,「我看見他就煩,他要是在,我飯都吃不下去,到時候你別怪我們吵起來。」
話雖這麼說,他卻依舊坐著沒有挪腳。
管家沒有理會他,接通了席言的電話,話筒里傳出稍顯嘈雜的說話聲。
見沈寂雖然皺著眉,眼睛卻看著自己,管家問道:「先生,你回來了嗎?」
「林叔,有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問問先生幾點能到家。」
話筒那頭的嘈雜聲消失,席言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林叔,我今晚有點事,不用等我回家吃飯。」
「嗯,你看好沈寂,別讓他出去。」
掛斷電話後,席言又回了包間。
包間裡十幾個人,都是他以前的大學同學。
當席言出現在門口時,眾人目光齊齊看向他,席言當作沒看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沒過幾分鐘,一人蹭了過來,攬住了他的肩膀,小聲問道:「席言,你是不是也收到消息了?」
席言喝了一口酒,問道:「什麼消息?」
那人看見他平靜臉色,撓了撓頭:「就是那個……他呀,白宣他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