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事情,就連當時網上那些對席言不利的帖子,都是他讓人全部壓下去的。
「小言,別看。」吸引了席言的注意力後,他笑道:「離京市還有些遠,要靠著我睡一會兒嗎?」
耳邊隱約聽到沈寂的呼喊。人總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席言還沒有所反應,身旁的男人卻猛地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那輛車越離越近了。」司機提醒到。
耳邊的呼喊也越來越清晰,張宴臣抿緊下唇,神色冷凝,牽著席言的手越發用力,生怕他逃走一般緊緊把交握的手按在自己腿上。
「小言,不要聽,不要心軟。」
「不會。」
張宴臣還沒松下這口氣,司機驟然踩了剎車,他整個人差點撞到前面的座椅上。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聽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震得人耳鳴。
他下意識伸手護住旁邊的席言,問道:「怎麼回事?」
司機心有餘悸,聲音裡帶著些不可置信,指著前面道:「剛剛跟著我們的那輛車,撞到旁邊的護欄了,車頭都癟了。」
第104章 主角攻的年輕繼父完
沈寂猛踩油門,在車流中艱難穿行,耳邊儘是呼嘯的風響。這一刻他腦子裡別無他想,眼中只有一個目標,就是那輛帶走席言的車。
沈寂控制著跑車一個危險的飄移,險之又險地超了車,這樣危險的行為自然引起其他車主的不滿,頓時開始罵罵咧咧。
沈寂全沒聽到,藥物的作用加上他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使他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雙耳一陣轟鳴,視野也一陣黑一陣白。
耳邊一陣由快到慢的風聲過後,眼中的景象忽然變了。車流消失,車主的怒罵聲消失,兩邊的馬路消失,抬眼望去,遠處道路盡頭的山林與樹木全部消失。
只有沈寂的車和席言的車,還在車輪下的馬路上飛馳,沒有其他人,只有沈寂與席言。
他知道車上的人一定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每次他試圖靠近的時候,對方都在以更快的速度逃離。
沈寂內心的不安終於落實了——席言拋棄了自己。
他忽然覺得有一種來自遠古的孤獨感,自生命產生而來便一直繚繞在靈魂中的孤獨感,在那一瞬間包圍了他。
他的心被一隻手捏緊,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到窒息的疼痛。
既然留不住他,既然他什麼都不要了,那就賭一把吧,最後賭一把,拿他的命賭一把。
就賭席言對他還有一絲不忍,就賭席言對他還有半分動容。
沈寂曾經也紈絝過幾年,打架飆車,不務正業,也曾跟狐朋狗友喝酒打牌,但從沒有真正的去過賭場上過賭桌。
這是他第一次去賭,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堵上的是他的命,他最後的東西。
「席言,就讓我贏一次吧。」沈寂呢喃自語,將油門踩到了底,握著雙向盤的雙手緊張用力到泛白。
跑車優越的性能讓它如箭般飛射出去,感受著耳側的髮絲飄動,沈寂嘴角勾起,緩緩鬆開了手。
「砰」的一聲巨響,跑車撞到了護欄上,而後發生了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