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帙緩緩從遂徊頸側抬起頭,眼角赤紅,瞳孔如淬了蛇毒一般,說話間,尖利的犬齒在雙唇中若隱若現,「……我想咬你。」
這話著實有點性騷擾的意思,說完他就閉上眼用手掩住了臉,難耐又煩躁地嘆氣,後撤幾步,拉開和遂徊的距離。
「原來這就是……S級哨兵的易感狀態。」
恐怖的慾念,執著又直白的需求,永遠得不到滿足。
精神域的混亂勾起了應帙對於嚮導素劇烈的渴望,引出易感狀態,在此刻的他眼底,遂徊就像是一塊芬芳馥郁的香草口味甜點,讓人想一口咬下,撕咬,啃噬,咀嚼,品嘗內里香甜濃郁的果醬和汁水。
他不敢想像如果此刻他真的失去理智,那連精神觸梢都感知不到的遂徊和他的這具身體會被咬成什麼樣子。
應帙一直低著頭,自然也就錯過了在他說出『想咬你』的時候,身前那人眼中迸發出來的驚喜、瘋狂與占有欲,那才是真正屬於S級哨兵的眼神,侵略性十足,暴戾、兇狠而強悍。
因為強行壓抑著心底激烈的情緒,遂徊的呼吸變得破碎、凌亂,他極力忍耐了一會,這才偽裝出平靜無瀾的表象,淡淡地說:「你可以咬我。」
「說得輕巧。」應帙抬起充血的雙眸,掌心虛捂著嘴唇遮住犬齒,「那是我的身體,咬壞了怎麼辦?」
「那就換成舔。」遂徊說,「舔舐契合嚮導的腺體也會讓你舒服很多。」
「……」
應帙的目光幽幽落在遂徊頸間,那裡還貼著紗布塊,底下是錯亂的啃咬痕跡,他的身體遠遠比不上S級哨兵恐怖的恢復能力,傷口上只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他若是不管不顧地舔上去,只會撕裂傷口雪上加霜。
再說,當口腔觸及那片他渴望至極的肌膚時,他真的能控制自己的理智,僅僅只是單純地舔舐嗎?
「不。」應帙搖頭。
「……也可以換我咬你。」遂徊又說,「是一樣的。」
「……」
哨兵咬嚮導,嚮導咬哨兵,兩者原理不同,但效果確實是差不多的,都是哨兵獲取嚮導素的一種方式,也都可以建立臨時標記。
咬上對方的腺體,留下齒痕,就可以建立臨時的標記,這會讓嚮導素的治癒效果更好,一直到齒痕消失標記結束。
應帙並不是很想和遂徊建立標記,因為標記往往代表著一種親密且曖昧的關係,而他不想和遂徊沾惹上這種關係……至少的至少,也不能讓別人看到他的後頸上出現遂徊的齒痕。
尋常頸帶的粗細無法完全遮住牙印,但要突然佩戴一條過寬的頸帶掩飾,無疑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