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牙印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外面,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他『遂徊』被標記了,還是被一個需求旺盛,咬痕很深的嚮導標記的;但如果有所遮掩,只要沒有實錘,總歸有善良的傻子會聽信他的狡辯。
應帙正了正襯衫制服上方的領結,最後確認一遍頸帶上佩戴好了一枚小巧的嚮導素抑制器,一切準備就緒,他微微佝僂起腰背,仿照著遂徊萎靡的走路姿勢,面無表情地踏進了20班教室的大門。
離上課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教室內的學生僅來了半數,熟識的哨兵和嚮導三兩成群地在座位上聊天,見到『遂徊』進門,他們先是移來目光,又很快當作空氣一般視若不見。
遂徊口述他的位置在最後一排靠窗,但緊接著又提醒應帙說,可能會有人來找麻煩,讓他無視就好。
「不要動怒,也不要動手,就當作沒聽見,他很快就會感到無趣然後離開,千萬不要情緒過於激烈地波動,不然精神域會非常痛,還會引起非常嚴重的後果。」遂徊熟練地闡述他的處世之道。
高高在上橫行霸道的學生會主席怎麼可能會聽,應帙皺著眉問:「誰會來找你麻煩?又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打擊報復?」
「……」遂徊垂下了眸,不吭聲。
應帙想到什麼,猜測這個所謂會來找他麻煩的人:「是艾勒嗎?」
遂徊眼睫顫了顫,還是不說話。
太明顯了,太好懂了,就差把被說中了寫在腦門上。應帙繼續問:「他到底是只針對你,還是針對所有資助生?」
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不安地轉動著,但遂徊就是不出聲。
應帙快被這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湊撒比氣笑了,「行行行,你繼續悶著吧,平時被欺凌打壓沒辦法反抗也就算了,青天大老爺都到你家門口敲門了,還不給我開門?死包子,被欺負也活該。」
「……」遂徊抬頭看向眼前這位青面獠牙目露不耐的大老爺,嘴唇動了動,終於捨得說點什麼:「只針對我。」
「為什麼?」
遂徊欲言又止:「可能和那件事有關……」
應帙不解:「哪件事?」
「……」遂徊搖了搖頭,「算了,你別問了,沒什麼。」
應帙:「???」
應帙急死了:「你倒是說啊!」
「真的沒什麼。」遂徊又變回了熟悉的悶葫蘆,打死不再說一句話。
應帙:「……」
一大早就被謎語人氣得夠嗆,晦氣。
……
教室內,應帙陰沉沉地走到指定座位,卻發現上面已經坐著一位不請自來的熟人——艾勒。
這人看起來早已等他多時,咬牙切齒地說:「好啊你,遂徊,躲了我整個周末,今天終於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