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條理清晰且一針見血的問題,遂徊當然選擇緘口不言,但他下意識往下瞥了一眼的目光還是出賣了他的心虛,應帙順著望過去,立刻瞭然:「你偷拿我的外套,被他發現了。」
「我沒有偷拿。」遂徊瞬間反駁。
應帙被他睜眼說瞎話的行為逗笑了:「那這件外套哪來的,天上掉下來的?感謝上天的恩賜?」
「是你自己丟在路邊不要了,我只是撿走了而已。」
「……好好好。」應帙笑得咬牙切齒,又舉起他的嚮導徽章,「那這個呢?也是我丟了不要的?」
「……」遂徊語塞,咬著下唇垂下了眸,「那個時候我真的太疼了,止疼藥不知道丟到了哪裡,恰好你又在那個時候出現,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別裝可憐,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應帙油鹽不進,呵斥道,「麻煩搞搞清楚,是你偷藏我的東西,還死不承認。」
「我也不想的,但你知道我發病的時候到底有多疼。」遂徊仍舊是小心翼翼的語氣,「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嚮導素,又怕靠近你會傷到你,不然也不會去撿你的外套和止汗帶。」
然後抱著你的外套睡覺,還被艾勒發現……
雖然口頭上說著讓遂徊別裝可憐,但應帙真的很吃這一套,他甚至已經開始覺得遂徊情有可原了。
好在理智重新占據巔峰,應帙閉眼捏了捏鼻樑,快速整理了一遍思路,隨後睜開眼認認真真地問:
「遂徊,靈魂互換這件事,確實和你無關?」
他真的自己一個人對著空氣打了一整套組合拳,結果對手連格鬥場都還沒上?
直到現在,聽到應帙這樣認真的詢問,遂徊才仿佛終於和他對上腦電波一樣,也篤定地回應:「無關,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和你交換了靈魂。」
見應帙仍在懷疑,他又迅速搬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我要是真有這個能力,怎麼可能忍大半年才動手?我見你的第一面就會換走你的身體。」
「第一面?」應帙半眯起眼睛,咄咄逼人地審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喜歡我多久了?」
「喜歡你很久了,就從開學看到你的第一面起。」比這更炸裂的話遂徊都說過了,更何況這一點小小的剖白,甚至應帙只是願意在這裡問他這些,並仔細聆聽他講述愛意,對遂徊來說都充滿了驚喜與愉悅。
「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我?」應帙拖長了語調,腦海中在快速思考他話語裡的真實性。
如果遂徊真的是在以喜歡為由來矇騙應帙,從而掩飾他真正的目的,那麼只能恭喜他,演技太過逼真,他做到了。
脫離開複雜的陰謀論,回歸純愛文學,應帙終於後知後覺地體會到了一點剛被一名適齡哨兵告白的羞澀。
他忽然想到什麼,抬起手背抵住嘴唇:「所以你讓我和你接吻……!」
他一羞怯,遂徊就主動,甚至是壓迫性的主動,充滿了高等級哨兵獨有的侵略感:「對,我就是單純想找個理由親你,只是沒想到真的是換回我們身體的條件之一。」
「你很得意?」應帙惱怒,「你還天天洗澡一個多小時!」
遂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