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會嘴上說有什麼用?應帙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他從不缺人喜歡。
仿佛是聽到了他內心的腹誹,遂徊又興奮地在他身旁低語:「取悅你,討好你,讓你開心。」
現在的遂徊太過鮮活熱情,有一股昂揚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和過去陰沉寡言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非常割裂,應帙不明白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又或者兩個都是真正的他。
眾所周知,得不到精神安撫的高等級哨兵都是十足的情緒瘋子,暴躁易怒是最典型的症狀,當然也有遂徊這樣不典型的精神問題。
「我會對你好的。」遂徊很認真地說,就像一個誓言,一個承諾,很輕易地便說出了口,卻又飽含著鄭重其事。
「……」應帙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打斷了他,有其他回宿舍的哨兵正從樓梯上來。
話音一轉,原本帶著冷硬氣息的言語就變成了:「回去再說。」
聽到這句話,遂徊的眼神又亮又柔和,真的有點像混合著牛奶與蜂蜜的香芋紫色,舌尖也攙著奶油的甜膩,「好。」
應帙腳步頓了一下,聽話又乖巧的S+級哨兵,精神閾狹窄,非常需要你,也只有你能夠安撫他,耿際舟說得沒錯,種種條件加起來,是個嚮導都會心動。甚至單拉其中一條出來,都有因緣際會的心悸。
「……」回去再說。
這樣想著,應帙重新邁開步伐,走到樓梯口,垂下眸,和樓梯上正在往上走的那幾名哨兵對上了視線。
總共六名哨兵,非常巧合,應帙全都認識,大部分是20班的同學,為首的那人正是方才還出現在他和遂徊話題中的艾勒,而和艾勒挨的最近的那個人,則是之前在天台上跟應帙告白的草鴞哨兵,二年級的西博。
應帙和這群哨兵對上視線的瞬間,雙方皆停住腳步,僵持在樓梯上下,特別是艾勒,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敵意。
沉默在狹窄的空間內發酵了幾秒,艾勒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繃緊全身肌肉,狗耳立直,眉稍露出一條青筋,又挑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遂徊,借一步說話?」
「誰要和你借一步?」應帙冷冰冰地答道,他錯開身子想要離開,西博和另一名哨兵立刻伸手默契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應帙很煩這些沒長腦子的哨兵,『這些』裡面還囊括了站在他背後的那一個。
「你……」艾勒向上走了一步,揪起應帙領子打算把人摁到牆上好好修理他,但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往上瞟了一眼,僅僅這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讓他臉上的笑徹底僵硬在嘴角。
『應帙』面無表情地從樓梯口走下來,一把擰開他攥著『遂徊』衣領的手,隨後又用雙手攬過『遂徊的』胳膊,緊緊地環著,再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頭,當著六名哨兵的面,小貓一樣的用臉蹭了蹭。
艾勒、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