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感覺他不能再聽下去了,再多聽一個字他都要爆炸。本來就是處於易感期情緒起伏大,還聽這麼高血壓的言論,簡直是對心腦血管的極大挑戰。
遂徊為什麼會頻繁使用禁閉室,應帙只能想到一個原因,就是有個蠢貨嚮導妄動了他的精神域。
正當他握緊傘柄,打算給安迪一點小小的哨兵發癲震撼的時候,一道鞋底踩空積雪的輕微聲響倏然從不遠處響起,應帙滿含殺心的動作一頓,迅速轉身看向聲音來源處。
安迪雖然腦子不太正常,卻也不是個傻子,一看哨兵做出這番警惕的姿勢,就知道是對方靈敏的聽覺捕捉到了什麼,他迅速閉嘴靜止不動,等待著『遂徊』的指令。
腳步聲的主人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但他非但沒有轉身逃跑,反而在短暫的猶豫過後,直接朝應帙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應帙嗅了嗅,沒有聞到嚮導素的氣息,於是整個人越發的警惕,隨時做好拋下安迪充當肉盾,轉身就跑的準備。
很快,一個人影從雪地里冒了出來,又是一名男性嚮導,他在看到應帙的那刻眼睛一亮:「遂徊!」
但緊接著他目光觸及站在遂徊身後的嚮導時,唇角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但還是說完了臨到嘴邊的話:「我剛才看到你在空中往這個方向落了,就冒險來找你,沒想到真的能碰上你。」
「……」這又是誰?遂徊不是說他孤僻沒朋友嗎?怎麼偌大一個生存賽,沒走兩步遇到的一個二個都是老相識?
應帙直接問:「你是?」
這下新來嚮導的表情是真的維持不住了,很是受傷地問:「遂徊你,你不記得我了?……還是不想認我?」
「他精神域紊亂,過去的記憶也混亂了。」安迪熱心地替應帙回答,「他連我都不記得了。」
新來嚮導皺眉:「失憶了?」
「……」應帙總覺得事態的進展有點奇怪,而且好像還會向更加奇怪的方向發展。
眾所周知,哨兵的五感敏銳,但同樣不可小覷的還有他們的第六感。
就在說出失憶兩個字之後,新來嚮導倏然突兀地開了口:「遂徊,正式開學前,我們就讀於學前預備班的時候,你和你的朋友一起追過我,這事你也不記得了?」
應帙:「……」
應帙的心聲和直播間的彈幕在此刻達成了驚人的同步——
[我真的在觀看聯合軍演極端天氣生存賽直播嗎?真的不是誤入了什麼狗血多角戀劇場嗎?]
同樣的話複製了滿屏幕之後,又傳來了新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