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徊委屈巴巴:「你好兇。」
「……」
應帙看著左右這一大一小,感覺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正常人,非常孤苦,無人理解他的寂寞。
……
半個小時後,一輛摩托瀟灑地在場院內停下。聶景行側過車單腳踩地,摘下頭盔,甩了甩壓亂的頭髮和兩個棕色的熊耳朵。詭異的是,他去接周如翊媽媽的時候騎得是一輛上世紀的破銅爛鐵摩托,而回來的時候騎得卻是一輛通身漆黑油光水亮的重型機車。
聶景行心情頗佳地把頭盔放在把手上,踩下剎車,正要炫耀身下這個由周如翊母親慷慨贈予的見面禮,抬起頭就看到六個戴著口罩的神奇生物整齊劃一地排在門口。其中有男有女,有哨兵有嚮導,還有三頭精神體。
蛇的腦袋全被口罩蒙住,非常莫名的支著身體立在那裡;羊用頭頂的角撐住口罩,把口罩當眼罩用;而巨大的熊臉幾乎要將它那枚口罩撐裂,也不知道來湊什麼熱鬧。
「……」望著這六個煞筆,聶景行總感覺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正常人,非常孤苦,寂寞無人訴說。
擠在摩托車中央的周如翊艱難地蹦躂下來,如釋重負地摘下頭盔,緊接著就也看到了這六個傢伙,一瞬間她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瞠目結舌地站了一會,關注點落在一個刁鑽的角度:「遂徊,你怎麼站起來了?」
遂徊原封不動地將應帙教他的話照搬:「哨兵的恢復能力強,過了一夜我的腿就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就站起來了。」
「???」
周如翊正要說這個藉口真的可以嗎,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笑聲,應帙的目光錯過周如翊和聶景行,落在了站在最後方的女人身上。
這是一個長相非常年輕漂亮的女性,如果不是確認她的身份是周如翊的母親,單純說她是二十出頭的青年人都有人信。她打扮得十分時尚靚麗,卻絲毫不高冷,望著這六個口罩彎起了雙眸,抬手微掩唇,笑個不停,「原來哨兵這麼厲害,但為什麼精神體也要戴口罩呀?特別是這條蛇,都快被口罩悶死了。」
聞言,遂徊低頭看向立在他肩頭的太攀蛇,利維坦身軀都快被口罩悶僵硬了,直勾勾的一根蛇棍挺在那裡,他連忙出手解救差點窒息而亡的精神體。
她似乎覺得眼前這幅畫面太過有趣,笑了許久,但笑著笑著又忽然皺眉抬手撐住了太陽穴,臉上出現一個忍痛的表情,「抱歉……」她低聲喃喃了什麼,聲音實在太小,應帙只看到她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聽清她講了什麼,但他相信一左一右的兩名高等級哨兵一定聽到了。
不出所料,應帙剛把耳朵傾向遂徊,後者就迅速會意:「她說『抱歉,有點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雖然特意把周如翊媽媽叫來,就是懷疑對方是否曾經來過這裡,但故人又不是他們幾個,這有什麼似曾相識的?應帙疑惑地思索著,不經意間抬眼看向燕煦,卻發現對方遮在帽檐下的雙眸正眨也不眨地盯著周如翊媽媽看,專注到甚至都沒有留意到應帙的目光已經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