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好猜到吧?」應帙說,「你爸爸的遺物,長命鎖都是給孩子的,還是兩枚,不寫你倆名字還能寫什麼?」
遂徊明顯很高興,為他終於得到了姓名的來由:「怎麼會這麼巧?這把傘就在我身邊,咫尺之遙,這把鎖也一直陪伴著我,我卻不知道。」
真好滿足,也不知道這到底能有什麼高興的?應帙心想。或許正是因為擁有的太少,才會為這一點點無關痛癢的細枝末節而暗喜不已。
他剛準備說點什麼,遂徊卻忽然警覺地示意他安靜,側耳傾聽什麼動靜,過了會壓低聲音說:「那個人,去找了你媽媽……兩個人一起下樓了。」
遂徊光是遠遠瞥長命鎖一眼,都能憑著他『不正常的學渣腦子』記下外文的形狀,再憑藉毅力一一比對所有東南戰亂小國的字體,找出那四個字的含義。而周瓊手上有那張寫滿了字跡的紙張,隨便拿終端掃描一下都能知道裡面到底寫了什麼,知道部分過去的事情不奇怪。
但她得知了信件內容之後,竟然一不去找周如翊,二不來找遂徊,居然第一反應去找燕煦?這就奇怪了。
……總不能包裹著孩子長命鎖的信里通篇寫的都是和燕煦相關的信息吧?
應帙和遂徊對視一眼,迅速從床上滾下去,小心翼翼打開房門,一前一後從門縫中側身溜了出去。
無巧不成書,就在兩人做賊似的準備移到燕煦門前的時候,周如翊的房門竟然也打開了,這人完全復刻了應帙和遂徊方才出門的動作,緊貼牆壁從門縫中擠出來,一抬頭,就和另外兩隻小賊對上了眼神。
一直開朗外向話多的周如翊罕見地露出了尷尬的表情,目光躲閃,恨不得再從門縫裡擠回去。
她知道了。遂徊一把攥住應帙的手腕,纏在他肩頭的蛇都僵硬了。
應帙左右看著這對兄妹或者姐弟,在幾乎凝固的氛圍中,他倏然溫柔一笑,用非常輕微的音量對周如翊打招呼道:「晚上好,如翊。」
周如翊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回復道:「晚上好,嫂,嫂子。」
應帙:「……」
遂徊:「……」
周如翊:「……」
「不一定是你哥哥,」應帙說,「說不準也是你弟弟。」
只能感謝周如翊沒有在他這句話之後再脫口而出一個弟妹。
也不清楚從飯後到現在的這幾個小時裡,周如翊得知長命鎖上的另一個名字是遂懷,一個人究竟在房間裡懷疑了多久的人生,又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此時此刻聽到應帙的話,她竟然只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就良好地接受了遂徊的身份:「你真的是我的親生兄弟嗎?天吶,所以我爸是特種人?我媽也是特種人,全家就我一個不是特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