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峽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虞時卻不管他,帶頭朝著昨天記憶中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在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的情況下,他簡直像極了故事裡面寫著的那種瘋子反派。
陸峽最終也是灰溜溜的跟他一起進了院門。
院子裡的村長和其他的村民一樣,身上帶著灰黑色的屍斑,皮膚青灰一片。
雙眼是那種渾濁的黃色,朝著虞時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旁邊的陸峽,他緩緩問:「鬼狐的廟收拾好了嗎?明天的婚禮可以正常進行吧?」
「可以,」虞時果然是主動回答了問題,他說:「廟裡的情況都整理好了,鬼狐的棺材上符紙也都貼著。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了,我們來給您通知一聲。我是新選出來的新娘。」
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村長一直盯著他的嘴巴。
好像從那裡就能判斷出來,他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一旁的陸峽是動都不敢動。
發現村長完全沒有徵求他意見的意思,他也是悄悄的鬆了口氣。
僵持了片刻,村長問說:「新娘需要做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嗎?」
「要在鬼狐的廟裡陪著他的棺材一起生活三天的時間,然後在三天之後的午夜,用沾染了自己鮮血的匕首,洞穿鬼狐的心臟。」
虞時緩緩地說著。
這都是陸峽之前跟他說的內容。
答案確實是對的。
因為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繼續問他:「三天的時間裡不能離開那個地方,你確定你不會逃跑?」
虞時點頭:「不會逃跑,甚至我可以保證,我一步都不會挪動的。」
他說的堅定。
但是嘴角並沒有撕裂的痕跡。
這證明他每一句都是實話,他不打算反抗,也就不需要那些強制的措施了。
村長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心滿意足的點頭。然後告訴虞時他來的正好,雖然婚禮是從明天黃昏開始舉行,但是作為新娘子,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做準備了。
先是量了他的尺碼,說是有裁縫去給他做嫁衣。然後讓虞時去把自己沐浴乾淨,要以最純淨的狀態作為祭品,被送去鬼狐面前。
虞時也覺得這樣挺好。
所以一切都按照村長說的來做,並沒有一點不滿。
清理完了身子之後,是兩個同樣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村婦,過來幫他梳理起了頭髮。
虞時沒有女人的長髮。
那兩個村婦的意思是給他找些假的。
可一想到所謂的「假髮」,有可能是從死人頭上薅過來的,虞時就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拒絕,說只要把蓋頭蓋上,這頭髮梳不梳的,其實也都無所謂。
村婦覺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