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是個食家,對飲食的品味不錯,程一清每次聽她說好介紹,必定興奮。但今晚的程一清,明顯不是平常的她,程靜隔著電話都能辨認出來。她問:「怎麼了?有什麼事?」
「我想問下,你覺得我們應該跟香港程家合作,將配方授權給他們嗎?」
「當然授權啦!不然這些配方留下來,也只是給男人。但錢就不同了,賺了就是你的。」
程一清知道姑姐在說氣話。當日她沒找到工作,也想像二叔那樣開家程記分店,德叔卻說不合祖訓。姑姐有骨氣,不再求他。倒是德嬸看不過眼,找熟人聯繫了髮廊,讓姑姐去學剪髮。
程靜發泄完,便問程一清發生了什麼事,當聽說買斷的要求時,她連聲嘖嘖。
程一清:「你也覺得他們過分?」姑姐:「他們是商人,總是要看利益。換做是我,也不想為他人做嫁衣裳。不過你自己怎麼想?聽說你還欠著錢。」當初程一清要做千年蟲藥生意,也跟程靜借了錢,現在還欠她的。程靜雖沒提,但程一清也不好意思再問她借。
程一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她在茶餐廳的當下,只覺得程季澤他們得一望二,站在程記角度,當然認為他們出爾反爾。但姑姐勸她為自己著想:「程記不是我們女人的程記,祖業也是我們父輩兄弟的祖業。你為程記著想,程記有為你著想嗎?講難聽點,如果不是明仔他出了事,程記肯定跟你無關。」
隔著電話,也能聽出姑姐情緒有些激動。她勸程一清首先替自己考慮,先想好還清自己債務,再考慮程記發展。程一清說,好的,我知道了。她是在走出地鐵站時,給姑姐打這個電話的。此時站在地面玻璃站台上,她看著雨過後漸㬤的地面,一時覺得姑姐在理,然而想起當日德叔頹唐的背影與白髮,又不忍心了。
走回程記時,她想,還是要找個專業人士聊聊。
笑姐覺得奇怪,陶律師現在很少來店裡了。再去看程一清,這姑娘最近也藏著心事。她直覺這兩人之間有些男女私情,現在更肯定是有了些裂痕。有裂痕不要緊,最重要是能夠修補,她不就是替世間修補這一切裂痕的人麼。
所以這天下午,她逮住程一清經過的機會,讓她去送雞仔餅。
程一清指著自己:「我?」
「是啊,我們新鮮出爐雞仔餅。陶律師估計最近忙,都沒來店裡,你送去給他。」
「他可能去了出差。」
「雞仔餅保質期那麼長,他出差回來吃都行。」笑姐耳提面命,教年輕女生如何主動出擊,「你啊,找張賀卡,在上面給他留言。不要太過鄭重,就輕描淡寫說你順路經過,謝謝他上次幫忙之類。他回來看到一定會感動,如果對你有意思的話,就會來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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