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來自馬來西亞,姓胡。潘盈盈覺得他長得像自己想像中的令狐沖,便這樣開玩笑喊他。令狐衝來自一個雨量充沛、廟宇遍布、伊斯蘭神明跟中國釋道神明共存的城市,他粵語說得很好,有些用詞還保留著古早味。
令狐沖為了潘盈盈爺爺的事而來。
他從中國朋友那兒聽說此事後,去問外婆,外婆給他看自己的老照片。那是她在故土一家叫做程記的餅店,跟其他員工的合影。外婆扎著粗辮子,身旁是個同樣年輕,著襯衫,清秀靦腆的男子。正是潘盈盈她爺爺。
潘盈盈在茶餐廳里,聽令狐沖說到這裡,急急地問:「他們倆是戀人嗎?」
令狐沖搖頭。「外婆說,他們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陳夕裴插話說,如果是戀人,就是一段令人悵然的故事了。程一清用吸管戳著檸檬茶里的檸檬片:「真的又如何呢?都過去了,兩人又都有家庭。」潘盈盈爺爺也已不在人世。令狐沖外婆選擇將往事埋藏在心底,也很合理。」
這天下班後,辦公室里只剩程季澤跟程一清二人。他過去找她時,她正用開水泡方便麵,CD機里傳出成功學大師聲嘶力竭的叫聲。程季澤站在門邊聽了一陣,程一清抬起頭時,正好看到他似笑非笑。
她不好意思了,伸手按掉。
程季澤遞給她一份材料,「你不需要聽這些。」他心裡想,真正能讓你成功的事,都不是能拿到檯面上說的。
程一清將身子陷入靠背椅。一天漫長的工作下來,她看上去有些疲累,「我跟你不一樣。你可以從你父母那裡學習,但我跟誰學?我爸,我二叔?他們也是失敗者。輝哥?陳生?他們不把女人當回事,不抽我水
抽水,即揩油
就不錯了。」
她用手輕輕翻過材料的一頁,那上面是開業當天細節,大到人員分工,細到每段開場音樂用什麼,卡點時機,程季澤都關注到了。程一清突然慶幸,自己跟這樣一個人合作。即使他不把自己當回事,但只要能從他身上學到東西,就是好事。
她忍不住說:「你真細緻。」
程季澤慣了說客套話,張嘴就來:「你也不差。」
程一清笑了笑,知道他不走心。程季澤補充,「你找的那個設計師,我本來不認同。但看了她做的臨時博物館,我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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