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為這份工作可追尋公義,或記錄真相,但若是在媒體內部都無法實現公義,又有什麼可追求的呢?也許舊採訪主任說得對,眾人皆以這工作為踏板,結識各界名流而已。否則為何街坊新聞都不想跑,政經名流新聞就爭崩頭?
何澄說:「下班時間到了。沒什麼事的話,我走先。」
鄔瑪隔著玻璃窗,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仿佛在注視一個夢想的褪色,一個戰友的轉身。
—— —— ——
廣州天氣就跟她的城建一樣,渾無章法。夜裡,又下起了雨。
程一清聽得陣陣窸窸窣窣,起初以為是衣服擦動聲,再聽,發覺是雨聲。她翻個身,睜眼,見到程季澤背對她,坐在床沿上,正低頭扣扣子。
昨夜一時意亂,清醒後要如何相對,她毫無經驗,只閉了眼,佯裝熟睡。
單人床床墊彈簧輕了一下,少了一個人重量。程季澤站起來,輕手輕腳,穿好衣物。他走到洗手間裡,水流開至最小,緩緩洗手。過一會兒,又在黑暗中步出來,拉開門。
外面有風灌入,拂到程一清臉上。
程季澤在門邊停一停,上前幾步,呼吸落在程一清臉頰邊。她察覺他漸近,在她臉上輕吻後,緩步離開。門合上。
程一清睜開眼,看床頭柜上金魚缸旁鬧鐘。是時,凌晨三點半。
雨天向來好睡,程一清一覺睡醒,發覺鬧鈴沒響。趕到公司時,差點錯過早會時間。行政楊婷看她臉上防曬霜沒抹勻,眼眶下一片微白,詫異道,「出門這麼趕?」掏出隨身鏡,給她照了照。程一清用手背胡亂擦,「睡過頭了。」
程季澤走進來,跟會議室里諸人點頭打招呼,也包括程一清。他衣料筆挺,走過去跟財務說些什麼,抬頭見人齊後,便宣布開會。會上眾人過了一遍近期銷售業績跟其餘市場數據,以及新店開店進度,最後由程一清講述月餅禮盒情況。
程一清說:「雙程記作為月餅界後起之秀,要跟廣州酒家、陶陶居、蓮香樓這些老牌競爭,難度很大。所以我們這次用了一些噱頭,從雲南鮮花餅吸取靈感,以花制餅。」
她讓大家試吃產品,金桂流心月餅,掰開月餅皮後,桂花香撲鼻而來,口感細膩豐富。眾人雀躍不已,再加上木質盒子跟裡面精裝紙盒,設計亮眼,眾人都覺得一定可以打開市場局面。程季澤不語,只低頭在紙上寫下幾個問題。散會後,程季澤喊住她,讓她進自己辦公室。
程季澤神色如常,程一清卻想起昨晚的事,心頭如鼓動。程季澤在桌後坐下,問起銷售渠道跟廣告宣傳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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