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依稀記得這人是個家世優越的二代,和鄭秋白不是一路人,且有個相當不好惹的脾氣,桀驁不馴,拳腳說話,但在鄭爺看來,都是家裡慣出來的狂傲幼稚。
當初倘若不是朋友反覆拜託,鄭秋白絕不會和這種二代有牽扯。
後來霍峋走了,他們之間就再沒聯繫——本來也就不是多親近的關係,他也不喜歡霍峋那樣的人。
這奇怪的下意識叫鄭秋白心口一緊。
「你怎麼不說話,一提起霍峋你就是這樣!」葉靜潭眼睜睜看著鄭秋白面上浮現悵然,手攥成了拳,陰惻惻勾唇,「我就知道!我差點真要以為你學會聽話懂事了。」
「我不會放你出去的,死了這條心吧!如果你非要出去,我就把葉聿風送進監獄,我還會跟霍峋徹底魚死網破!都是做生意的,你覺得他這些年在港灣做風投就半點把柄沒有嗎!?」
鄭秋白實在為霍峋無辜,「這到底和霍峋有什麼關係?!」
「好啊,為了霍峋,你連葉聿風的死活都不顧了!」葉靜潭也大吼起來。
鄭秋白坐在床邊深呼吸,面對葉靜潭這神經病,他頭一次有種說什麼都沒用的無力。
正當他暗自蓄力準備給葉靜潭一拳時,院子裡傳來一聲巨響,繼而是刺耳的大門警報,葉靜潭的手機響起來。
「餵。」葉靜潭接起,眼神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鄭秋白,不知道話筒里說了什麼,那原本怨毒的目光愈發不善起來,仿佛是鄭秋白毀了他的院子,「叫保鏢來看緊他。」
說罷,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鄭秋白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封死的落地窗前往下看。
院子裡滿目狼藉,這個季節勉強能維持綠意的冬青被幾輛外來闖入的車碾的稀碎,花園裡的布景樹苗大多撞的紛飛,而不遠處的鐵門持續響著警報聲,看鐵門上凹凸的痕跡,是外來闖入者直接撞開了大門。
鄭秋白四處張望,只見一輛京字牌照的鉛灰色歐陸車頭殘破不堪,劇烈撞擊後留下的破損痕跡和大門上的凸痕一致,它是罪魁禍首。
可這輛車鄭秋白不認識,不是他的,餘下的車,倒都是阿良他們開來的。
歐陸在庭院裡狠加油門,有種撞死人也在所不惜的架勢,一路開到了正門前,院子裡的保鏢沒有敢上前去攔的,而阿良帶來的人已經下車和葉家的安保對峙,兩方焦灼,誰也不讓誰。
從歐陸上下來的男人氣場極強,但他背對著鄭秋白,只餘一個被黑色羊絨大衣包裹的修長背影,繼而踏入了這棟房子之中。
這是一個肩膀寬闊,連後腦勺長得都格外精緻的男人。
出場還很有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