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問葉聿風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葉聿風才不著急,「回去幹嘛?我才不回去。」
一想到回到葉家,就得見到那裝模作樣的小野種,他就心煩,還不如這醫院待的輕鬆。
「老爺和老夫人都很擔心秋白少爺的身體。」大約是葉聿風不再接家裡來的電話了,那些人只能給跟過來的葉伯聯繫。
「擔心什麼?」葉聿風冷哼,倘若他一開始跟電話那頭的葉家說清楚昨晚上吃藥的不是鄭秋白而是別人,鄭秋白沒什麼大事,那葉家估摸著一通電話都再不會打來。
葉聿風就是一肚子火,要那些等著鄭秋白慘狀換利益的人嘗嘗心焦的滋味。
他都不知道,這好好的家,怎麼如今就變得這樣沒有人情味,他爸爸在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
「要是我爸還活著就好了。」葉聿風垂眸,他習慣了從小到大有葉長流為他撐腰,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他明面占著個長孫的位子,說話卻人微言輕。
葉家那些親戚,立人集團那些股東,沒人會把他的抗議聽進耳朵里。
要是葉長流還活著,「要是我爸在,他不可能就看我和鄭秋白被這麼欺負。」
葉少爺偏開臉,偷偷擦去眼角的委屈。
「少爺。」葉伯心疼地拍拍葉聿風的肩。
在他看來,葉聿風和鄭秋白都還是孩子的年紀,葉聿風如今的遲鈍和愚笨都是正常的,失去葉長流對他的打擊太大了;鄭秋白則成熟穩重地有些過頭了。
可鄭秋白就是想單純都沒辦法,他比葉聿風還孤立無援。
咚咚——單間病房的門從外被人敲響。
葉聿風見到床上昏睡著的人微微擰眉,立馬跳起來,準備出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你來幹什麼?」拉開門的一瞬間,葉聿風登時嫌惡皺眉,早知道他就該裝屋子裡沒人,他下意識看向身後的葉伯,「葉伯,你把我們的病房告訴他了?」
來人是葉靜潭,大象灰的半袖針織衫,下身是白色的薄款西褲,一雙運動鞋打底,腕間還裝點了勞力士,這一身,誰穿上都是氣質貴公子。
說真的,有私生子的人家不少,認回來的也多,但葉聿風從沒見過像葉靜潭這麼快速適應家族的外來貨,裝的比他這根正苗紅的還得體。
真是一點不見外。
葉靜潭沉靜的眸子從葉聿風臉上掃過,視野局限,他站在門口並不能看到病房內的境況,「不是葉伯,是你一直不回電話,也不把話說清楚,家裡不放心,就交代人查了查,讓我過來看看。」
倒也不是非要這樣緊趕著來,只是葉靜潭有點忐忑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