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做的事情,在霍嶸看來,其實不單單是炒股,還有霍峋那不應大張旗鼓的戀愛。
這個安排雖然有時限和前提的,倘若霍峋在港灣沒有出人頭地,那等他的研究生生活結束,必然還要面臨霍崢的種種操控。
可一旦霍峋趁此機會將翅膀養硬了,到時候,天高任鳥飛,霍崢想管也管不到。
霍嶸不知道鄭秋白會不會願意同霍峋在一起兩三年等到那時候,他心底覺得不會,但架不住霍峋會死纏爛打。
兩人要是想磕磕絆絆地走下去,霍峋要是想不再挨揍挨禁閉,這就是唯一的出路。
「你來勸勸他吧,就當為你們倆的未來。」
這話,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覺得倒牙。
鄭爺都快覺得話筒那頭的人是假扮的霍嶸了。
「我這是想通了。」霍嶸哼笑,「我既然勸不走你,也勸不走他,不如撮合撮合,讓你倆誰都不要再出去禍害別人。」
「秋白,從前的事,是我有錯,那些話,不知道怎麼的就順著我嘴蹦出去了。但我想說,不單單是那些氣話,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從前上學那時候頂牛逼的院草。」
氣話一時口快,雖然有真心話,只是那一瞬,憤怒將所有齷齪都放大到了極致,美好統統擊碎,縱使有真心也不能算是全部的真心。
「我從未看輕你,一早我就覺得是霍峋那呆頭鵝配不上你。」
*
鄭秋白的電話一直忙線,倘若這一回霍峋再沒打通,霍少爺真要考慮找人整一套絕緣服來去翻牆出逃了。
好在這次滴聲後,對面響起來了鄭蝴蝶的聲音。
「你怎麼一回去就不接我的電話?」霍少爺又委屈起來了。
霍峋雖然篤定上輩子鄭秋白身邊沒有其它野男人,但這輩子和上輩子畢竟不是一模一樣,他不敢打包票,一直提心弔膽。
「剛剛有點事。」鄭秋白坐在老闆椅上,盯著阿良往他的香檳酒瓶里兌蘇打水,「正好,我也有點事要問你。」
「什麼事?」
「你家裡放你去港灣,你怎麼不去?」有點昏昏欲睡的鄭秋白一聽到這個地名可精神了,他知道霍峋能在那地方走向何等功成名就的地步,不去,真就浪費了霍峋身上的天賦。
「你怎麼知道?」霍峋從沒和鄭秋白提這檔子糟心事,「我家裡人又找你了?誰?霍嶸嗎?」
看來是上次他下手輕了。
「是霍嶸告訴我的。」
霍峋一邊下定決心一會還要去揍霍嶸一頓,一邊急切道:「我不想去港灣,但這肯定和你沒關係。」
「和我沒關係?」鄭爺驚訝。
「對。」
「所以是你單純不想去?」
「是,港灣那地方講方言的多,有些學校上課都沒有普通話,我去了連日常用語都得從頭學起,好麻煩,而且我學不會。」霍峋表現出一個學霸不該有的消極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