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京市,你都不會捨不得我嗎?你對我太冷漠了!」霍峋湊過去親鄭秋白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像小雞啄米,「我根本不想回去,我捨不得你。」
霍少爺心底有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那就是買根鋸不斷的鐵鏈,一頭栓他,一頭栓鄭秋白,兩人至多只能分開一條鐵鏈的長度。
這是霍峋不會感到不安的最佳距離。
鄭秋白並不知道霍峋每次被帶回京市後遭遇的狂風暴雨,也不清楚霍峋已經患上了分離焦慮,他當霍少爺又在撒嬌。
沒錯,在他眼裡霍峋不止喜歡做家務,還喜歡撒嬌。
不過這話放到霍家人或任何一個見識過霍少冷臉的外人跟前兒,都不帶有人信的,得是個彌天大謊。
它是鄭秋白眼前兒,獨一份兒的脾性。
鄭爺也不覺得霍峋這樣愛撒嬌有什麼問題,這不就是他們這種年輕人在感情中該有的幼稚和青澀嗎?
如今鄭秋白已經深諳為霍少爺順毛的法則,摸摸腦袋,抱一抱,說幾句『我也會想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就讓原本還悶悶不樂的霍少爺,直到進入夢鄉時,嘴角都翹翹的,像月牙。
霍峋原計劃周四啟程,沒成想剛到周二,霍源就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開口叫他快點動身,最好今晚之前趕回京市來,家裡出事了。
霍源不是滿嘴跑火車的霍嶸,更不會為了叫霍峋回家編瞎話,於是霍少爺下意識問:「出什麼事了?」
霍老二語氣沉重,「小陳打電話來說大哥在單位暈倒了,我現在正往醫院那邊趕。」
「他怎麼進醫院了?」霍峋攥緊了電話,心上一緊,到底是親哥。
「我也不清楚,所以你趁早回來,大嫂和老三估計也要到醫院去,家裡現在只有小妹陪著爹媽,你回來幫幫忙,記得別說漏嘴。」
小陳知道兩位老領導如今都回到霍家了,於是通風報信的電話沒敢往霍宅打,轉頭懂事地分別打給了陳禾與霍源,告知霍崢在單位暈倒的具體情況。
現在人已經抓緊時間,保密送往軍區醫院了。
這樣的大領導躺著進來,上至院長下至醫生,都嚴陣以待,生怕出什麼漏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先趕到醫院的陳禾還沒問出口自己的丈夫為什麼變成這樣,眼淚已經先一步掉下來了。
小陳一邊給領導夫人遞紙巾,一邊跟醫生溝通。
因為當時辦公室裡面只有他和霍崢兩個人,而他也親眼看到了霍崢面對那份文件時的臉色,逐漸從狐疑切換為震驚震驚最終到勃然大怒的全過程。